“对对对不起……”
马瑶蹲在地上一边捡书一边道歉,抬头却看见面前站着的是一名男子,瞬间就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是何人?来衙门做什么?申冤的事要去门外击鼓。”
温子昱帮面前的人捡了几本书,道:“我不是来申冤的,我来找人。”
他把书放在马瑶怀里,揉了揉肩膀。
“下次走路的时候注意一点。”
说完他就走了,栗子糕都快凉了,他还急着去见顾岚衣。
马瑶皱着眉看着那个男子走远,不屑地嘟囔道:“嗤,教训谁呢?狗眼看人低的穷男人。”
他注意到刚才蹲下去捡书的时候,一直护着怀里的油纸包,一脸穷酸样。
马瑶把书整理好后,连忙回了屋子。
那个黄昊也是,拿着个鸡毛当令箭,居然给他丢这么多活,可把他累死了。
“等我攻略完你们将军,一点让你好看。”
马瑶发泄似的愤愤把书往桌子上一丢,一摞书瞬间倒塌散开,滑落了一地。
从顾岚衣的书房回来,推门而入的黄昊恰好看到了这一幕,瞬间皱起了眉头。
“你在干什么?!”
马瑶心虚了一瞬,但很快就重新理直气壮了回来。
“这些书太重了,我只是没拿稳而已。”
他不敢耽搁,连忙把书重新捡回来整理好。
黄昊对这个新人的印象更差了。
“这些书是以前的战事记录,都是孤本,我是不是跟你说过要小心?你就这么阳奉阴违?”
马瑶低着头连连道歉,却在黄昊转身出去后瞬间变脸,阴沉地盯着关紧的门,逐渐握紧了拳头。
……
叩叩——
“进。”
顾岚衣正在擦拭自己的刀,仔仔细细地擦着刀锋。
门被人从外面推开,顾岚衣半晌没听到动静,疑惑地抬头,然后接住了一个扑过来的小夫郎。
顾岚衣吓了一跳,连忙把手里的刀丢开,生怕伤到他。
原本正在被细心擦拭宝贝如斯的佩刀:……
顾岚衣稳稳接住了自家小夫郎,“怎么来了?”
温子昱护着怀里的栗子糕,献宝似的拿出来给她。
“我来给你投喂啦!”
顾岚衣笑道:“谢谢我家贤惠的夫郎大人来填饱我的肚子。”
温子昱耳朵一红,在她怀里闷闷道:“我之后会学嘛,不许笑我。”
他想,是该找人学一下做饭了,不然来投喂妻主还带的是买来的吃食。
顾岚衣不知道他在想什么,只是拍了拍他的背,配合着他手里投喂的动作,一口咬下栗子糕。
“没有笑你,栗子糕很好吃。”
温子昱重新高兴起来,熟练地从顾岚衣身后的书架上拿下一本书,果然是最新的话本子。
他偷笑了一下,然后喜滋滋地抱着话本子跑到一旁的榻上看了起来。
顾岚衣笑着看他动作,然后弯腰从地上拿起了自己的刀,重新擦拭了起来。
温子昱看起话本来可比看那些枯燥无味的书要认真专注地多。
没有留意时辰,待他从书里抬起头的时候,书房里已经没有人了,顾岚衣不知道去了哪儿。
温子昱有些渴,便走到顾岚衣的桌子后坐下,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。
他也没有叫下人重新拿杯子过来,直接就着顾岚衣的杯子喝了几口。
忽然,温子昱注意到顾岚衣放在一旁的酒壶,眼珠子转了转。
妻主现在不在,他偷偷喝一口酒应该没关系吧?
反正她没有说不让自己碰,没有说就是可以碰!
温子昱拔出酒壶塞子,抱起来猛灌了一口。
“咳咳咳咳——”
一阵声嘶力竭地咳嗽声响起,温子昱差点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
顾岚衣喝的酒不同于他平时喝的甘甜的果酒,是漠北最烈酒。
辛辣的酒水一入喉就迅速刺激得他喉咙缩紧,然后瞬间咳嗽个不停,好半晌都无法停下来。
“咳咳。”
温子昱拍了拍火辣辣的心口,只觉得自己的喉咙快要烧起来了。
他心有余悸地把酒壶放下,这也太可怕了,他再也不敢偷喝顾岚衣的酒了,辣死他了。
忽然,书房门吱呀一声响起,温子昱以为是顾岚衣回来了,吓了一跳,下意识就要把酒壶塞住放回原位,却见进来的是一名瘦小的衙役。
温子昱一愣,是撞到他的那名衙役。
随即他眉头一皱,正要呵斥她进将军书房居然不敲门的时候,却见那衙役猛地睁大眼睛,先行呵斥道:“你是何人?竟敢擅闯衙门书房重地?!”
温子昱皱着眉,这人是新来的?
居然不认识他。
还没等他开口解释,就见那衙役连手里的竹简也不顾了,哗啦一声落了一地,跑出去叫人。
“诶——”
温子昱无奈地抬手。
“来人!你们是怎么看守的,连有人擅闯书房都不知道?”
侍卫一愣,随即瞬间震惊。
什么!?
有人擅闯书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