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有了木牛流马,那她们战场行军运粮的速度就会大大提升,也可以减轻不少人力负担!
她按耐下激动的心情,不再打扰夫郎干正事,心情愉悦地去脱下盔甲,准备去厨房大显身手犒劳一下辛苦能干的小夫郎。
次日,顾岚衣在要求士兵准备投石车弹药的时候,特意吩咐士兵不要找石块。
“找泥块,越大越好,不要太松散的。”
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,挠了挠后脑勺,不明所以的问:“将军,这是为什么?不是应该石块杀伤力更大一点吗?”
而且明明是投石车……为什么要找泥块?
顾岚衣耐心解释道:“泥块砸过去的冲击力照样很可观,之所以不用石块是担心投过去以后反倒成为她们攻击我们的弹药。泥块砸下去就会散开,她们没法用。”
士兵恍然,如果石块落到对方手里,对她们更加不利,攻城难度本就大,如果她们从城墙上往下投石的话,她们定会死伤惨重。
顾岚衣见她明白了,便拜了拜手。
“下去办吧。”
“是!将军。”
士兵低头后退,阖上门出去了。
顾岚衣坐回椅子上,屋外的杨柳恬静地垂下柳枝,柔软的枝条上已经生出了绿芽,乖顺地悬在空中。
忽然门外传来争吵的声音,一阵疾风刮过,扰乱了柳条的安宁。
“小犴,咱们有事回去说,你来这儿做什么?”
“我不管,我倒要问问她凭什么让你在前面带队?”
“小犴!”
哐——
书房门被大力推开,鞑犴怒气冲冲地从外面进来。
顾岚衣听到她们的对话,已经能猜到他的来意了。
她面不改色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火冒三丈高的鞑犴。
安项远从他身后进来,一脸无措地开口:“将军,小犴他一时糊涂,我这就把他带回去。”
她去拉鞑犴的胳膊,被鞑犴用力甩开。
“放开我!”
他的力气难得有些大,安项远生怕伤到他不敢用力,只能让他挣开。
安项远已经有些烦躁了,她皱着眉,抓着自己的头发,有些哀求地看着鞑犴。
“小犴……跟我回去吧。”
鞑犴完全不听她的。
“我不!”
他转过头狠狠瞪着顾岚衣,“军队里那么多人,你凭什么偏偏要她去?你明知道攻城是九死一生的事,我的家人,朋友,全都没了,现在你要让安项远也离开我身边吗?我鞑犴自认没愧对过你,可你呢?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负我,如果安项远有个三长两短,我就算死也要你偿命!”
“小犴!”
顾岚衣静静看着,面上平静无波。
心里早已翻江倒海。
她无法反驳鞑犴的话,因为他说的句句属实。
她怔然半晌没有反应,甚至连鞑犴神态疯狂已经靠近自己都没有发现。
【宿主!——】
“小犴!”
鞑犴猛地掀翻了案桌,顾岚衣瞬间脚尖点地起身离开。
哗啦——
桌上的案卷撒了满地在脚下,白花花的宣纸在空中飘了满天。
笔墨砚噼里啪啦碎了一地,安项远死死拽住鞑犴的手腕。
她语气沉沉,嗓子枯哑:“小犴,跟我回家,听话。”
顾岚衣忽然醒神,她方才被鞑犴的话带入了纠结,钻了牛角尖。
但案桌被掀翻的动静忽然打断了她的思绪,也让她在一瞬间清醒。
她阻止了安项远的动作,面对鞑犴,一字一句道:“安项远做前锋攻城的决定是军令,她的临场作战能力很强,尤其适合攻城。她是最合适的人选,如果这次由我来带队的胜率比安项远高,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接下军令。但是我不得不承认,我的瞬时爆发力没有安项远强。”
顾岚衣握着圈,神情严肃语气认真。
“但是有一点我必须说,漠北军里的一切决定都是为了打赢战争,如果安项远自己有一丝一毫地不情愿,我都不会让她带队,漠北不容逃兵!”
说完,她就站直了身体,面对安项远,高声道:“安项远!”
安项远条件反射站直身体,同样高声道:“末将在!”
“要当逃兵吗?回答我!”
安项远摇头,“不当逃兵!”
鞑犴愣愣地看着安项远,瞳孔发散,眼睛渐渐褪去了红血丝。
他张了张嘴,顾岚衣准备离开把这里让给她们两人。
她捡起自己的外衣。
“对不起。”
顾岚衣顿住。
鞑犴闷闷道:“对不起,我……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,捂住自己的眼睛。
“我就是害怕……我害怕——”
他的声音染上哭腔,颓然地蹲下身子。
顾岚衣抿着唇。
安项远也跟着他蹲下,“小犴,我不会有事的,我保证。”
鞑犴抬起头,红着眼睛满是泪水,声音沙哑地喊到:“你凭什么保证?如果呢?万一呢?!”
顾岚衣退了出去,帮她们关上门。
她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