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安项远的怒目而视下,赵义的心里渐渐由一开始的愧疚,到惶恐,逐渐生出了一点怨气。
难道是她故意想死那么多人吗?
只是一次决策失误而已,她们居然想要她的命!
她们怎么敢?
她可是丞相独女,一次意外而已,她们竟敢这么对她!
这些想的结果就是在安项远又一次开始扯赵义的时候,赵义突然发飙。
她捏住安项远的手腕,“够了!”
“安项远!你只是一个副将而已,有什么资格这么说我?”
她像是受到了莫大屈辱,低吼道:“将印在我手上,我做决策有错吗?啊?”
“你们凭什么指责我,北蛮提前埋伏我怎么会知道?”
顾岚衣从内而外生出了一种狂扇到她闭嘴的冲动,死死盯着这个不可理喻的人。
低沉道:“为将者,运筹帷幄也。你连敌方有埋伏的可能性都预料不到,你和一坨粪有什么区别?屎壳郎做决策都比你有前瞻性!”
她这话骂的极难听,以至于赵义第一反应居然是:
漠北将军居然是这种素质?
第二反应才是:
她娘的顾岚衣居然敢这么侮辱她!
最后几人不欢而散,赵义在三个人的眼神凌迟下甩袖出了军帐。
帐内,黄昊紧皱着眉头焦躁地说:“两日后北蛮又会发起进攻,我们伤亡惨重,士气低迷,这可如何是好?”
顾岚衣刚醒过来,身体强撑不住,无力的靠在床上。
两人都宛如看救命稻草一样向她看过来,无疑给了她莫大的压力。
安项远:“将军?”
顾岚衣闭了闭眼,叹了口气,无奈道:“让我想想,你们先出去吧。”
安项远身体一动,还想说些什么,却被黄昊拉走了。
顾岚衣闭着眼,看起来是在小憩,实则她强撑着转动大脑,思考着破局之法。
没一会儿,军帐门口传来微小的悉索声。
顾岚衣撑开眼皮,刚好看到蹑手蹑脚走进来的温子昱。
温子昱被发现后,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。
“呃,那个,我就是进来看看你睡着没有。”
顾岚衣摇摇头,招收让他过来。
等他走到离床一步之遥的时候,顾岚衣突然伸手把人拽到了自己怀里。
温子昱:“嗯?”
顾岚衣将头埋在他颈窝,脸颊贴着他的,轻轻吸了一口,仿佛在吸氧补充能量一样。
温子昱被她弄得不好意思,却没有推开她。
他的手慢慢落在顾岚衣腰侧,任由她抱着自己好久也不撒手。
不知过了多久,突然两人身体中间发出了一声古怪的咕咕声。
两人转头,面面相觑。
温子昱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。
顾岚衣恼羞成怒,捏住他的脸颊。
“不许笑。”
“哈哈。”
顾岚衣生无可恋地又将头埋下去。
她睡了这么多天没有进食,肚子饿了不是很正常吗?
对,很正常。
顾岚衣自己安慰完自己,终于重新抬起了头。
正要装作什么也没发生的时候,温子昱开口。
“好了,我去叫阿竹把饭端上来,你先吃一点。打仗的事等吃完再想也不着急。”
顾岚衣此时已经从负面情绪中恢复过来了,闻言嗯了一声。
饭菜是特意吩咐小厨房做的适合养身体的食物,但军中到底物资有限,能有一点油水已经很不容易了。
温子昱见状嗒嗒跑去自己的帐中把泡菜坛子搬过来。
顾岚衣噗地一声笑出来。
“你怎么还把泡菜坛子带来了?”
温子昱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听说军营里饭菜都不好吃,我就给你带过来了。”
一听小殿下是特意给她带来的,顾岚衣也不笑了,伸手把人拉过来又摸又亲。
“我们小昱怎么这么好啊?”
温子昱哼了一声,闷闷道:“还不是你自己不小心,第一次上战场就把自己搞得差点死掉。”
顾岚衣连忙抱着人赔罪,“是我的错,还请夫郎责罚。”
她甚至把脸伸过去,一副你来吧,她决不还手的模样。
温子昱一愣,然后恶狠狠地捏住她的嘴巴,让她的嘴变得像只鸭子一样。
“罚你两天都只能吃寡淡无味的汤汤水水。”
顾岚衣在心里笑他可爱,面上还佯装哀嚎。
“啊,不要啊殿下,饶了我吧,殿下听我解释。”
哪知温子昱不按常理出牌,直说:“那你解释吧。”
顾岚衣哪里有什么理由可以解释的,闻言果断选择沉默。
然后拿起碗给他喂了一嘴汤。
“食不言寝不语。”
“呸呸呸,难吃死了,不要给我喂你的汤。”
顾岚衣的小心机被发现了,只能含泪自暴自弃视死如归地饮下这碗索然无味的鸡汤。
饭后,温子昱抱着一个木箱子走了进来。
“你看看这个。”
顾岚衣疑惑:“这是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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