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哪怕江素素多次和她提这个事情,哪怕对她有意思的人不少,她的情感,她的爱意,全都随着丈夫的死去而埋葬在了过去,心底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了。
如今练武提升自己,保护云景的家人,几乎成为了江小惜的全部,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好,总好过以往那样连一点目标都没有。
家人相互拜年之后就是吃吃喝喝大快朵颐了。
纵使再怎么高兴再怎么开心,家人都没有喝醉,因为饭后还得去上坟,祭祖归祭祖,这样的日子,也得去坟上给逝去的亲人拜年的。
下午时分,一家人吃饱喝足,然后就背着一背篓的祭品上坟去了,这样做的人还不少,全村出动,节日的气氛估计逝去的亲人也能感受到吧。
再次来到早早逝去的奶奶坟前,云景一家子先是修整了下坟堆,然后摆上祭品磕头上香。
这个时候云林明显很伤感,眼圈有些发红,伸手轻抚斑驳的墓碑,和逝去的老伴说些体己话。
“孩子他娘啊,一晃你都走这么多年了,如今家庭条件好了,再也不用挨饿受冻,就是苦了你啊,跟着我没过一天好日子,落了个活活饿死的下场,我对不起你啊,你一个人在那边很孤单吧,别急着投胎,等等我,等孩子他们成家立业了,等我老得走不动了,我就过去陪你,你一定要等我啊,当年你走的时候说,如果有下辈子还嫁给我,记得我当时怎么说的吗,如果有下辈子还嫁给我干啥啊,嫁给我纯粹是受罪,现在我要收回当初那句话了,如果下辈子有现在这样的家业,你再嫁给我吧,嫁给我享福,好不好,如果我下辈子穷,你就别嫁给我了,这辈子吃了那么多苦,下辈子怎么还忍心去害你啊……”
或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吧,云林话匣子打开就收不住,絮絮叨叨的一直说一直说,说得自己声音更咽,说得泪流满面。
看着眼前逝去的老伴坟堆,云林心头就不好受,曾经云景奶奶跟着他就没过过好日子,如今日子倒是好过了,老伴却是享受不到了,她甚至都没能看到自己的孙子长什么样,如今孙子出息了,她若是知道的话,一定会很开心的吧?
这辈子,云林亏欠云景奶奶太多了,明明当初不但不懒,还那么勤奋的拼命干活儿,怎么就填不饱肚子呢?
云景他们没有打扰云林,让他在那里陪着奶奶说会儿话,省得奶奶一个人孤单。
祭拜得差不多,云景他们和奶奶‘告别’,然后去其他坟上给逝去的长辈拜年,烧点纸,插拄香,多少也是分心意。
把全村后山的坟堆都祭拜了一遍,最后云景他们回到了奶奶的坟前,爷爷云林已经平静下来,天快黑了,一家人结伴回家。
这个时代的过年可是没有春晚看的,尤其是乡下,几乎没有什么娱乐活动,当然,若是有钱的大户人家,要么会请戏班去家里热闹,要么去风月场所作乐,再不济找人喝喝酒也是不错的。
往年的话,大家伙上坟完毕都各自回家了,闲不住的会结伴去某户人家喝喝酒唠唠嗑,打牌小赌娱乐这种事情在乡下几乎不存在,因为家家都穷,哪儿舍得钱财白白输给别人啊,那不得心疼死。
不过如今嘛,各家条件都好起来了,适当的娱乐一下还是可以的,但赌博这种事情依旧不提倡,哪怕仅仅只是娱乐也没多少人感兴趣。
然而今年小溪村却是格外热闹,上坟完毕的村民们都集中到了村子中间,盖因村民们集资请了个小戏班,算是奢侈了一把。
小戏班花不了多少钱,五两银子就够了,分摊到每一家也就几十个铜板的事情,大家不差这点。
请来的这个戏班只有三人,明显是一个师傅带着俩徒弟讨生活,大过年还得出来干活儿,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容易。
村子中间燃起明亮的篝火,村民们乌央乌央的聚集在简陋的戏台周围,一个个伸长脖子兴致盎然,须知对于村民们来说,看戏可是个奢侈玩意。
如今村里都能请戏班了,说出去也有面子,可以和其他村子吹很久了,咱村阔了呢。
戏台上,戏班师徒三人轮番上阵,敲锣打鼓咿咿呀呀,唱的都是喜庆的节目,不说有多好,但至少韵味十足,毕竟人家是靠这个吃饭的,还是有两把刷子的。
就是那俩小徒弟有点遭罪,戏服单薄,冷得有时候声音都走调。
为了生活嘛,谁都不容易,村民们也不是不近人情的,准备了热茶给他们暖身子。
戏班唱了几段戏,又表演了几个杂耍和小魔术,啧,活儿不少,估摸着也是艺多不压身吧。
热热闹闹到半夜,戏班在村民们意犹未尽中结束了表演,然后各回各家,这个年就这么过去了。
戏班表演完是借宿在村民家里的,毕竟大晚上人家回去也不容易,被借宿的村民很是理解,且热情招待,不过若是换做十多年前的话,村民们估计就没这么热情了,反正就很现实吧。
“没有烟花鞭炮,到底少了点意思”,回家的路上云景心头不禁暗道,当然,他也没有弄出点动静的打算,反正就这样吧。
火-药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搞出来了,也不知道哪一天才会自然而然的发展出烟花爆竹来……
年祭过后的第二天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