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空中,云景立于高处,下方那家青楼内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观察之中,此外他还关注着那个伪装成丫鬟的女子,以及她取任务和发任务两个地点。
这种守株待兔的笨本法很无聊,好在云景一向耐心不错。
“如果一晚上都没线索,那只能继续监控那个伪装成丫鬟的女子了……”
心头嘀咕,接着云景直翻白眼,因为青楼内一些妖精打架的花样也太过分了,什么老汉推车倒挂金钟都是小儿科,很多练武之人体质好,有人一只脚挂房梁上干,还有人搂着女子施展轻功蹦起来怼几下,落地后又蹦起来怼几下……
啧,娱乐匮乏啊,人们只能把这种事情乐趣尽量提升。
看到这些,云景无语得很,但不观察又不行,谁知道其中就有没有敌国细作成员?
大概观察了半个时辰,云景感官中留意到,那女子放纸条的地方,纸条被人悄悄取走了,是一个有着后天中期修为的人,打扮看上去是个乞丐。
他取走纸条后,来到一个乞丐窝,那里横七竖八躺着五六个衣衫褴褛的乞丐。
这些人看上去是抱团取暖的乞丐,可在云景的观察下,他们分别就是伪装成乞丐的敌国奸细。
伪装成什么人不好,非要伪装成乞丐,讨饭被人呼来喝去很好玩么?
六个乞丐,在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,销毁纸条开始商量具体执行事宜,一番商量下来,他们决定派出三个人晚上就行动,分别去往几个那三艘货船会停靠补给的地方,到时候伺机混上船搞破坏。
这个任务若是能顺利完成,估计要花三天时间。
乞丐嘛,流动性大,多几个少几个不会引起人们关注。
“要不要阻止亦或者直接干掉他们?”在明白他们的计划后云景有些犹豫。
不阻止他们,很可能接下来几天又将有几艘货船遭到他们的破坏沉入江底,还会死不少人,可若是阻止亦或者杀了他们,必定会打草惊蛇,这些奸细很谨慎,一旦打草惊蛇,恐怕第一时间不是上报上头情况,而是直接切断和各方的联系蛰伏起来,那样一来他恐怕短时间别想顺藤摸瓜查清楚这个组织了。
纠结。
就在他犹豫的时候,那个他一直注视着的青楼里,有一个玩尽兴了,喝得醉醺醺的人摇摇晃晃的来到大厅中那个观赏用的水缸边,他只是微微撇了一眼水缸内的情况,然后很自然的离开了青楼。
“这个人会是检查那个女子汇报情况之人吗?是那个女子的上线?”
云景决定继续观察他接下来的一举一动。
那人是个脚步虚浮读书人,二十多岁,他离开青楼后,来到门口上了一两马车,听他和车夫下人的对话,身份应该是这个县城某户人家的少爷,但云景并不排除他是将人家真正少爷取而代之的奸细这种可能性。
敌国奸细的易容伪装技术完全做得出这种事情来。
他乘坐马车应该是在去回家的路上,中途或许是颠簸的缘故,他要求车夫停车,于是下车在一个巷子口呕吐。
本来这些都很正常,可在他呕吐的时候,扶墙那只手居然在墙上留下了一道常人根本就不会关注的痕迹。
而这样的痕迹,在那个位置足足有八个!
云景敢肯定,这个人绝对是那个女子的上线,八颗石子,八个痕迹,天底下哪儿有这么巧合的事情?
然而这个人和那个女子估计彼此不认识,只是单方面的传递信息而已,云景猜测,这个嫖客的任务仅仅只是把从青楼看到的情况留在这里,也可以说他是整个组织里面微不足道的一员。
他吐完,上车离去,不久后回到一户人家院子,那里有一个年轻女子在等他,听对话那女子是他妻子,在他回去后不但没有责备他,反而还给他准备了醒酒茶和沐浴用品,一边帮他洗漱还一边问相公玩得开心不,要注意身体云云。
看到这些云景嘴角抽搐,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太幸福了,逛窑子妻子不但不责备,反而嘘寒问暖,毕竟读书人逛窑子是雅事啊。
“以后不知道小叶子支持不支持我这样……,大概率会打断我的腿吧?”
这边没有什么值得留意的,云景又多了一个关注的地方,就是那嫖客留下痕迹之处。
那嫖客留下痕迹过了半个多小时吧,一个打更人路过,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,然后继续打更离去。
他打完一趟更,回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,明显只有他一人居住。
打更人警惕的留意了一下周围,然后从鸡窝的暗格中掏出一个小笼子,里面装着一只信鸽,带着信鸽回到屋里,他又从床下暗格中掏出笔墨纸砚,纸上写了三个数字,然后将纸条塞信鸽脚上的竹筒将其放飞。
三个数字分别是一五,八。
心念闪烁,云景快速分析这三个数字代表的含义。
“漓江太长,这些细作搞破坏是分段式的,毕竟一波人不可能顾及整天漓江沿岸,一五两个数字,很可能代表这段江面的代号,八这个数字,代表着他们弄沉了八艘船,应该是这样了!”
想到这里,云景看向信鸽飞走的方向,毫不犹豫的追了下去。
信鸽,肯定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