某天罕见的,辛米比飞鸟要醒得早。
飞鸟看着对方忙前忙后,将属于“辛米”的痕迹一点一点的抹去。
“你要走了吗。”她问,语气却那样平淡。
她们两个人都清楚的知道,这个问题的答案,乃至因果。
“是啊。”辛米背对着飞鸟,收拾东西的动作只是微微一顿,便继续动作,没有回头。
“还会回来吗?”
“……”
“好。”
不知道什么时候,飞鸟已经站到了辛米的身后看着她收拾。
无声而平静的。
辛米还是没有回头,只是笑着谈起了其他东西。
“你看这个。”辛米举起一支玫瑰。
“这可是我的第一个技能哦~”
飞鸟记得。
辛米每一次的变化,她都记得。
某天飞鸟外出回来,就看见鲜艳的红。
飞鸟:……
她快步察看,不禁陷入了沉默。
洋洋玫瑰花海中,一只手颤颤巍巍的从里面伸出来。
“……阿飞……救我……”
后来她们费了很大的力才把玫瑰清理干净。
飞鸟知道这个世上是有一种名为念能力者的人的,因为辛米似乎颇有了解,把体系修炼方式什么的都说了出来。
这让飞鸟每天又多了打坐这一任务。
而辛米,自从她第一次外出回来后,就再没试图努力过。
“没用的。”辛米闷闷不乐道,“只要有那个狗逼在,多大的努力都会白费,还不如一开始就躺平。”
那个狗逼。
在她们相处过程中提到的频率疯狂上升的恐怖存在,让飞鸟的骂人词汇飞速扩展。
辛米对这个人的吐槽从来不带重样,每次提起都是怨念满满。
飞鸟会想,为什么辛米不告诉她这个人的姓名,让她去砍了对方。
但后来她回想起那天炙热的眼泪,便明白了。
辛米一开始,是为了她去那个人身边的。
辛米的“念能力”也是因此逐渐增加的。
因为辛米,飞鸟逐渐可以不用吃了上顿没下顿、可以清洗自己、可以不用再担心受伤感染之类的问题。
辛米很弱,没关系,飞鸟会保护辛米。
辛米恐惧杀人,没关系,飞鸟不会让她接触到这些。
辛米被某些人锁定,没关系,飞鸟会找到那些人,干掉那些人。
她们将彼此养的不错。
“阿飞要记得好好吃饭,一定要长得高高的。”辛米嘟囔着,将一大半的食物都留下。“阿飞注定要长成一米七的御姐!”
“武器什么的,也要记得常换。”
“……”
“辛米,不要哭。”飞鸟顿了顿,“阿飞,就在这里。”
“……阿飞,再见。”
辛米飞速奔跑了起来。
飞鸟没有追上去。
辛米不在的第一天,飞鸟在家窝了一上午,决定出去找(干)乐(架)子。
辛米不在的第二天,飞鸟捡到一条锻带。
墨绿色的、有着白色花边,以流星街的标准来说不是很脏。
飞鸟回想起少女那双浅青色眼睛,遗憾如果早点捡到就好了。
辛米不在的第三天,飞鸟中了埋伏,那些人好像知道她现在是独身一人了。
腰腹受了较为严重的伤,好在打赢了。
她而无表情地洒上酒精,没忍住,闭上眼睛“嘶”了一声。
辛米有一个能力,她能看见附近500米内的“敌友方”。
所以飞鸟从来都不用担心像今天这样的问题。
辛米:“阿飞!左上150米处有两个标红的点!”
飞鸟拔刀。
辛米:“阿飞!快快快!有三个红点从我们身后飞速接近!”
飞鸟拔刀。
辛米有时感慨:“简直就像游戏一样……”
飞鸟疑惑询问。
辛米笑着讲述:“是外界一种很有趣的东西,就是…”
那时的辛米露出了,有点落寞的神情。
她不喜欢。
飞鸟回过神,给自己缠上绷带。
她打了个蝴蝶结。
辛米不在的第四天,飞鸟想把自己头发剪了。
理由简单到让她疑惑为什么自己以前不剪。
有了辛米后,她们大约每一星期就要彻底清洁身体。
飞鸟认为这样太奢侈,结果被辛米训了一顿。
从一开始的一盆水反复用到可以打水仗,用了多长时间她自己也忘了。
飞鸟看着镜中的那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