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江有点头晕,还有点诡异的小兴奋。
按照常理,如果这是一本她正在追载的言情小说,作为老SP读者,她一定是要在文下留个评论——成年人不做选择,都收下吧。
或者,她会说——开口口吧。
口口,是所有读者皆可意会的词。
然后,那个评论可能会盖起高楼。虽然大伙都知道,在此时此刻的网站所有不可描述的一切都被禁止,但不妨碍脑补,也不妨碍他们聚在这个楼底下口嗨,热情讨论着开口口的可能性。
但现在,作为当事人的陶江,只觉得自己那诡异的小兴奋有些羞耻。
她不是那样的人,她是个正派的姑娘,不会一脚踏两船。
但也许……过去的她是这样的人?毕竟在乔度三言两语的描述中,她是个情史丰富的人。
陶江开始发懵。
乔宇已经挂了电话,他舔舔唇,在唇瓣上舔到一丝残留的威士忌味道,而后不怀好意地开口:“我去洗个澡,你给我煮碗面,我饿了。”
陶江可没有小说女主送温暖的兴趣爱好,刚要拒绝,就听他继续道:“吃饱喝足才有力气给你讲故事。”
一句话,就让陶江把话憋了回去。
他就像个可恨的无良作者,卡章手法高明,断在呼之欲出的高/潮情节点,而她就是那个被勾得心痒难耐的可怜读者,撒欢卖萌亦或破口大骂都不能让他加更,他还提要求,提条件!
简直是太过分了。
可没办法,谁让她想听,想看!
乔宇撂下话就转身去了乔度房间,用手旋开门把,用脚踹开门,大摇大摆进去,半点不管在后面咬碎牙的陶江。陶江深吸口气——不就是煮碗面,能屈能伸才是真英雄!
————
乔度厨房里是有食材的,阳春面、意大利面、蝴蝶面……分门别类装在大玻璃罐子里,看起来挺漂亮,大抵是被拿来当成厨房装饰品的。陶江瞄了几眼,最后拿了两袋泡面,想了想,又大发善心地拿了两颗蛋
反正都要煮,当然不能只给他煮。
放水,煮沸,下面,打蛋,撒料包……一气呵成,没费多少力气,两碗面就煮好了。
陶江把面端到桌上,乔度的房门半掩,房里没有动静,乔宇大抵还在洗澡,她并不等他,自顾自坐下吃起自己那碗面。
等到她连面带蛋吃得只剩下汤,乔宇还没出现,他那碗面都已经糊了。
陶江那诡异的兴奋已经下去,对这个故事的后半截忽然也没那么感兴趣了,端起碗喝两口汤,准备收拾收拾回房间,不再等他。
岂料那汤才入口,淡淡的木香入鼻,是乔度沐浴露的香味是。
陶江抬起头,一口汤险些喷出来。
乔宇卡点光着膀子出现,腰间围了条浴巾,水气凝成的水珠顺着胸膛滑下,滚过腹部的肌肉,湿漉漉的头发服贴垂落,眉眼都跟着柔和许多。
是个英俊并且身材很好的男人。
陶江默默咽下汤,看着他走到桌边,皱眉盯那碗面。她以为他看不上泡面,又要挑三拣四,正想如何反驳他,他却拉开椅子坐下,老老实实埋头吃面。
不知为何,陶江忽然有种老母亲的感慨。
这孩子,是不是在哪里受苦了?
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冒出这个念头,仿佛记忆深处有什么突然复活般。
“这些年不容易吧?”她问了个自己都觉得诧异的问题。
乔宇已经吃了半碗面,没抬头,只抬眼看她,目光有些奇怪。
“你想起来了?”他问,在看到她摇头后才收回目光,继续道,“马马虎虎,在北京呆了好几年,该碰的壁碰过,该见的世面也见过,选这条路的时候就做好准备了。哦对……你失忆了,大学毕业我和朋友组了乐队,老头子觉得我不务正业,断了我的财路,不过无所谓了,按他的话说,翅膀硬了就该学着自己飞。”
乐队?
“乐队?主唱吗?”陶江瞪大双眸。
难怪他声音这么好听。
“这么惊讶?!”乔宇又舔舔唇,北京干燥,嘴唇常脱皮,他呆了几年养成这个不好的习惯。
说是组建乐队,其实是他供养着整个乐队。在北京读书那几年,家里给的不少,他从小耳濡目染,虽然不像乔度那样有经商头脑,但能耐也是有的,拿着家里的钱和朋友一起投了项目,赚了点小钱,不过最后都砸在了梦想上头,一分没存下来。
后来毕业,他和家里闹翻留在北京,当过驻唱,参加过选秀,看不惯潜规则,也厌烦圈里各种现象,扬名立万衣锦还乡的火焰慢慢就熄灭了。
陶江又问他:“所以你是因为这个才留在北京的?”
面条吃得慢了,话说得多了,乔宇在她眼里慢慢不那么尖锐了,仿佛是她一个失散多少的老友。
“不完全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