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巴扎醒来的时候已快到中午,他揉了揉后颈被锦之打晕处,骂骂咧咧的往都城走。
一回到住处,他就急忙查看了家中的酒坛,发现完好无损,这才放下心来。随即他又出门向住在隔壁的商贩们打听是否有人来找过自己。知道确有位公子来找过他,见找不到他便去了广济堂。
“广济堂!我的药!”阿巴扎想起跟广济堂掌柜的约定的时间,已是好几日前,心里很是焦急,连忙往广济堂赶去。
广济堂掌柜的看到阿巴扎,没想到他还会出现,想到已经卖出的凝血草,先发制人的说道:“哎呦,你怎么才来,好几日前就是约定之日了,我给你留了好几日,见你一直没来,我以为你不要那凝血草了,便卖给别人了。”
“你卖给别人了!还有凝血草吗?”阿巴扎死死抓住掌柜的手问道。
“这...不好说,那是近期找到的唯一一株,要不你再等些日子来。”
阿巴扎仿佛泄了气一般,他松开了掌柜的手,默不作声的走出了广济堂。那掌柜的看他这般模样,有些过意不去,忙说:“本店还有其他跟凝血草一样功效的草药,你要看看吗?”见阿巴扎依旧头也不回的往外走,他甩了甩袖子,“这南蛮人,真倔!”
掌柜的突然想起那日云今来找过阿巴扎,便对着他的背影喊道:“那日还有位公子来找过你,说你欠他好多货...”
阿巴扎听到掌柜的与邻居说的是同一人,便猜想应该是云今的人,只是,他不知云今的任何信息,也不知去哪里找她,这桩生意怕是黄了,凝血草也没了,母亲的病怕是好不了了。而罪魁祸首是那无缘无故抓自己的人,可却连他们的长相都没看到。阿巴扎深深叹了口气,心灰意冷的往住处走去。
云今在听到安排在广济堂门口盯梢的小厮的回禀,吩咐道:“你们继续盯着他,看看有没有人找他或者其他异常,先别被他发现。”
接连几日,阿巴扎都是早出晚归的出门卖酒,只是买酒的人寥寥无几,他每每回到家看到院中百十坛酒,便深觉无力。
“你们明日去将他酒摊的酒都买下,告诉他我要买他所有的酒,把他带到奇香居的包厢来,”云今觉得是时候跟阿巴扎见面了。
而谢毓朝从寄风以及安排在监视阿巴扎的暗卫的口中得知,云今没有急着与阿巴扎见面,而是也安排了人看着阿巴扎,他更加确定,云今不只是买酒那么简单,她肯定有什么大事需要这个南蛮人。
“主子,奇香居的人来了,”锦之的话将谢毓朝的思绪拉了回来。他点了点头示意锦之将人带上来。
云娘被锦之带到了正厅,她紧张的手心出了汗。那年被他所救后,安排到了都城经营奇香居,见他的面更是寥寥无几,她深知他有大的谋划,也不愿拖后腿,硬是将奇香居做成了都城第一酒楼,想用这样的方式证明她的价值,以及对他的心。只是他从来不曾看到,或者说,他从不在意。
“公子,许久未见,您是否安好?”云娘的声音不觉颤动着。
坐上那人没有说话,他闭着双眼,平静的开口:“何事?”
他从不接她无关痛痒的话,但每次云娘都不死心,听到谢毓朝的回答后,她也不意外,调整好声音回答道:“有人定了12楼的雅间。”
“何人?”
云娘心中一紧,这位定雅间的贵客很是谨慎,找了街角的孩童来预定,因着奇香居的规矩,若是客人不愿意露面,是不能去追究的。也因为这个规矩,奇香居6楼以上的包厢供不应求,而12楼因为只有一间雅居,且有单独楼梯进房间,只要不愿意露面,是没有人能够发现来人是谁,很是隐蔽,因此更是价格不菲。
往日,若是贵客亲自露面预定,只要不是宫里那些,都是无碍的,若是宫里的人定,也只会派人监视前来赴宴的人。而明日这位..万一是个变数,“不知是何人,是街角的小孩拿着钱和字条来定的。”
云娘刚说完,就感受到了坐上那人的目光,她把头压的更低,不敢与他对视。
“知道了,明日我去,老规矩,”谢毓朝吩咐道。
“是,”云娘应下后,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谢毓朝,便告退了。
谢毓朝冷淡地看着云娘走出院子,吩咐道:“从家里调些人来,明日起住到城中去,你们就留在竹苑。”
那日中秋宫宴后,圣上便赐了一座府邸给谢毓朝,但是他一直没有去住,每日收到拜帖无数却无一人踏入谢府,他只是每日进宫处理政务,一是为了打消圣上对自己的戒心,二是住在竹苑很方便,能够自由出入,便于各种事情的安排。但是如今这态势,只有早点住到城中,掌控局势,才是更加有利的。
锦之得令后,立即传信去西北调了些人手来,为接下来的硬战做准备。
第二日傍晚。
云今束起头发,换上男装,她吩咐清瑶带上那株凝血草,便出了门。
每天这个时候是奇香居最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