认同并不容易,相反,还很容易被他们拿来和徐晋作比较,稍微有点挫折都会被无限放大,到时队伍就更难带了。
所以俞大猷暂时没有进一步行动的打算,幸好在疏勒河枯水期到来之前,要挡住吐鲁蕃人的步伐还是不成问题的,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妥善谋划。
就这样,俞大猷按兵不动,对面的虎力纳咱儿想动却动不了,于是双方隔河对恃,直到三天后,亦即是八月二十七日,率领五万主力大军的吐鲁蕃老将牙兰也抵达了。
牙兰得知虎力纳咱儿竟然受阻于疏勒河数日,不由大为不满,把后者叫到帐前臭骂了一通。
本来虎力纳咱儿和牙兰的地位是平起平坐的,只是虎力纳咱儿前段时间丢失了敦煌和瓜州等地,乃戴罪之身,如今在牙兰面前自然就没有底气了,被臭骂了一通也只能忍气吞声。
不过,虎力纳咱儿也不是省油的灯,他虽然忍气吞声了,但也故意没有向牙兰回禀自己渡河失败的详细经过,估计是想坑牙兰一道。
果然,牙兰上当了,在虎力纳咱儿面前耍完威风后,他也马上派人渡河,结果自然跟虎力纳咱儿差不多,损失了近两百人,还有十几只羊皮筏子,比虎力纳咱儿的损失还大。
瞥见虎力纳咱儿嘴角露出的一丝嘲笑,牙兰总算明白自己被摆了一道,气得直咬牙,却又无何奈何,他狠狠地瞪了虎力纳咱儿一眼,怫然收兵回营。
大帐中,牙兰把麾下的将领和幕僚都叫来了,沉声道:“看来明军的新主帅果然不简单,竟然玩了这么一手,之前倒是小瞧他了。如今大汗坐镇哈密,咱们大军若受阻于此,必然会令大汗不满,诸位可有妙计渡河?”
一名戴着黑帽子的幕僚献计道:“其实将军不必烦恼,如今已经是八月底了,再有一个月左右,河水便会枯竭,届时河面收窄,跃马可过,明军的水师便再无用武之地。”
牙兰皱眉道:“一个月……太久了,即使咱们等得,大汗也等不得,倘若大军在此枯等一月,军饷粮草且先不说,大汗必然会发怒,届时本将受责,你们也别想好过。”
此言一出,一众将领和幕僚都凛然色变,大汗性子残忍嗜杀,一旦发起怒来可是要死人的。
“将军,那不如绕道下游,直接攻打敦煌?即使一时半会拿不下敦煌,拿下玉门关也可暂时向大汗交差不是?”一武将提议道。
另一名武将立即附和道:“末将赞同,如今明军的主力都集结在瓜州,敦煌的防守必然空虚。”
牙兰眼前一亮道:“好主意,哪位将军愿意率兵攻打敦煌?”
此言一出,众将都面面相觑,进攻敦煌必须绕道罗布泊,而且弄不好会被明军前后包夹,并不是一个好差事,倘若粮草供应不上,甚至有全军覆没的危险。
牙兰不由面色一沉,正要发作,忽现脑中灵光一闪,想到了一个合适的人选,冷道:“来人,把先锋官虎力纳咱儿叫来。”
众将闻言相视窃喜,嘿嘿,死道友莫死贫道!
很快,虎力纳咱儿便被叫到了帐中,当他得知牙兰竟然派他绕道进攻敦煌时,心中不由直骂娘,但对方是主将,军令如山,他也不敢违抗,只好捏着鼻子认了。
第二天,虎力纳咱儿便拔营起寨,率着两万骑兵往下游绕道去了。
对面的瓜州城头,俞大猷举着千里眼,神情严肃地观察着疏勒河对岸的动静,他目送着两万吐鲁蕃骑兵往下游驰去,但面上却如古井无波。
“大帅,吐鲁蕃人估计是想从下游绕道进攻了,兵力约两万,咱们须及早提防。”赵大河沉声道。
俞大猷虎目闪烁,沉声道:“吐鲁蕃人若想绕道过河,必经罗布泊,出了罗布泊便离敦煌不远了,估计他们会直接攻击玉门关或敦煌,传本帅命令,命裴行谨率部回防敦煌。”
传令兵应声取了令旗前往传令。
“老赵,大成,瓜州防务暂且由你们打理,本帅要回一趟关内。”俞大猷低声道。
赵大河和陈大成对视一眼,又齐齐点了点头。
俞大猷又把宣府总兵荆大楚叫来吩咐了几句,然后便带着仇鸾离开了瓜州,往嘉峪关的方向而去。
荆大楚不由纳闷了,如今大敌当前,他实在想不通俞大猷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入关,还带走了仇鸾麾下的五千兵力,再加上裴行慎也率部回防敦煌,瓜州的兵力一下子少了两万多人,难道他就不担心对岸的吐鲁蕃军队趁机杀过来?
荆大楚忧心忡忡,但他性子佛系,俞大猷没有明说,他也懒得问,做好自己本份就是了,他的任务是守住瓜州城,其他的不管。
且说俞大猷带着仇鸾离开了瓜州,五千人马一路往嘉峪关方向而去,一直行到了中午时份,俞大猷突然下令往北,来到了疏勒河边,估计距离下游的瓜州有七八十里路了。
这时,俞大猷下令全军休息,吃完饭休息半个时辰后又再次出发,沿着疏勒河往上游继续行军。
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