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 打发走谢二剑派来的信使后,徐晋便在诸将的簇拥之下往营地内行去,结果刚回到中军大营附近,便见小舅子谢三枪迎面大踏步走来,身后还一溜烟追着两名士卒。这两名士卒一边追,一边大声道:“谢总兵快快停下,可别让小的难做啊。”
谢三枪却是充耳不闻,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徐晋面前,单膝着地行礼道:“末将参见大帅。”
那两名士卒见状不禁暗暗叫苦,硬着头皮走上前行礼,齐声道:“标下参见大帅。”
原来这两名士卒正是负责看押谢三枪的,刚才带谢三枪出来放风,谁知后者远远见到徐晋回营,立即便甩开他们快步迎上前。
话说之前谢三枪因为皮十一被杀,一怒之下,违抗了徐晋的命令,擅自与瓦剌人开战,结果死伤惨重,还差点全军覆没,事后被谢二剑下令收押,等候徐晋到来再作惩处。
徐晋前天到达忽兰忽失温,昨天忙着与瓦剌人开战,所以一直没来及处置谢三枪,反倒谢三枪这小子自己按奈不住了,特别是昨天与瓦剌人的战斗,他没份参与,深感郁闷啊,所以趁着出来放风偶遇,直接便主动找上了徐晋。
“三枪大哥!”徐晋还没开口,依萨娜已经惊呼一声,紧张地跑了过去,站到谢三枪的身边。
谢擎和谢一刀自然都知道老四犯了事,均露出担忧之色,不过身为名将之后,军法如山的道理他们还是懂的,此刻也不好开口求情,只是保持沉默。
徐晋瞥了一眼神色紧张的依萨娜,语气缓和地问:“谢总兵,你手臂的伤好了?”
谢三枪见到自家姐夫和颜悦色的,心中的忐忑稍减,神色轻松地道:“小伤而已,养了半个月,已经好得七七八八,随时可以上战场。”
徐晋点了点头道:“那好,来人呀,谢三枪违抗军令,按律当斩,押下去斩了。”
此言一出,瞬时如同晴天霹雳,谢三枪整个人都懵了,诸将均是面色大变,依萨娜那张脸蛋更是刷的一下子没了半点血色。
本来,大家都以为大帅最多就是对谢三枪稍加惩戒,毕竟谢三枪虽然违抗了军令,但也情有可愿,因为瓦剌人杀死信使的行径太恶劣了,而且又是瓦剌人先动的手,谢三枪只是迎战而已。
更何况,谢三枪好歹也是大帅的小舅子,如今老泰山谢擎,以及大舅子谢一刀也在场,正如俗语所云“不看僧面,也得看佛面”,没想成大帅竟然如此铁面无私,直接便下令斩了小舅子,够狠!
正所谓军令如山,徐晋一声令下,亲兵队长赵大头只好硬着皮抽出腰刀喝道:“拿下!”
数名亲兵立即上前便要擒住谢三枪,依萨娜又惊又怒,铮的拔了弯刀,厉声喝道:“本郡主看谁敢动手。”
卡嚓卡嚓……
十几杆燧发枪倾刻便对准了依萨娜,赵大头厉声喝道:“把刀放下,否则直接击毙。”
谢三枪这时才回过神来,连忙喝道:“依萨娜,立即把刀放下。”
“我不,他们要杀你,除非先杀了我。”依萨娜梗着脖子大声道,说完横身一拦便挡在谢三枪面前。
卡嚓……
亲兵们果断拉起了燧发枪的击锤,表情冷酷地搭住了板机。谢三枪大惊,因为他知道姐夫身边的亲兵都是神机营的精锐,全是杀人如麻的狠角色,只要姐夫一声令下,管你是天王老子都照杀不误,于是急忙一跃而起,抓住依萨娜的手腕用力一捏,弯刀便叮当一声掉落地上。
谢三枪打掉了依萨娜手中弯刀,同时迅速将其拉到自己身后,又扑通的跪倒,沉声道:“罪在末将一人,请大帅别伤及他人。”
依萨娜双目通红,怒视着徐晋大声道:“本郡主不服!”
徐晋挥手示意亲兵把枪都收起来,神色平静地道:“违抗军令,按律当斩,依萨娜郡主为何不服?”
依萨娜咬牙强辨道:“谢总兵没有违抗军令,当时瓦剌人大举来犯,谢总兵为了掩护本郡主先行离开,这才主动出击的。更何况,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:将在外,君命有所不受吗?战场瞬息万变,将士在前线也应该有随机应变的权力。”
徐晋冷道:“休得狡辩,你们都是骑兵,如果当初撤退,瓦剌人未必追得上,身为将领,明知不可敌,明知可全身而退的情况下,竟然还违抗军命出兵相迎,差点全军覆没,白白搭上大明数千好儿郎的性命。谢三枪,你可知罪!!!”
徐晋说到最后声色俱厉,浑身散发出无形的压力,在场的众将无不噤若寒蝉。徐晋虽然年纪轻轻,但身居高位多年,征战无数,一直手握生杀大权,这份气场真不是吹的。
谢三枪浑身汗涔涔的,心存的那一点不服也倾刻荡然无存,低下头道:“末将知罪。”
“知罪就好,斩!”徐晋冷斥一声,两名亲兵立即扑上前擒住了谢三枪。
“不要!”依萨娜悲呼一声,直接便扑在谢三枪身上,死死地抱住后者不松手,不管亲兵如何用力也拉不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