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记忆力,周南不会妄自菲薄。
能想起不到一小时时间内看过即删的短信数字,在他这不算离谱。
但您要让丫再往前想,尤其是想这一个月里收到过多少条类似信息,并一一回忆起其中的数字内容,这多少有点难为人。毕竟很多广告顺手就删了,他看都没看过。
谁能想到还有卧底这一茬?
巨坑!
救?该怎么救?
只知道地点是西广东兴,想精准定位到一个人,仍旧大海捞针。
请求当地警方协助?
情况不明下,这似乎并不是个好办法。
注意到褚佑宁曾提过的一个人名...波仔?
会不会是尚洪波?
拎起手机,周南正准备打个电话,就发现有电话打了进来。
“小夏?”
“周队,刚刚交警支队那边移交过来个案子,说是和您打过招呼的...”
所以是鉴定结果有异?葛憨厚这动作可够快的,你说这事儿怎么都喜欢往一起赶?
“嗯,辛苦你加个班,办理好移交手续。”
“好的周队,”小夏语气平静,对打工人深恶痛绝的“加班”这一词汇,习以为常。
周南又追问了句,“老左还在吗?”
“在,是要开会研究案情吗?那我发通知把人都叫回来,”小夏业务纯熟的令人心疼。
周南,“......,这案子让老左主持,有问题打我电话。”
嗯?
这一副“我没功夫”的口吻是闹哪样?这可是命案啊,不至于又想当甩手掌柜吧?
还不等小夏问出口,电话已经被挂断。
周南是真的有点着急,人是他派出去的,但情况却半分掌握不到。但凡出点啥事儿,他这都难辞其咎。
正打算从尚洪波那探探口风,就发现说曹操曹操到这一词句,真是精辟万分。
快速接起电话,不等发问,对面已经风风火火传来了声音,“头儿,可以收网了!”
啥?
意外!
太意外了!
他这才回忆起开局,转眼间就被告知快结束了?
什么鬼!这特玛确定不是在搞笑?
仿佛感到了世界的“恶意”。
等等,他们说的不会不是一个事儿吧...
周南犹豫了下,还是直接问了出来,“有见过褚佑宁吗?”
“阿佑?”对于周南提到的人,尚洪波似乎一点都不意外,“见倒是没见到,不过这次能蹲到人,全靠他提供的消息准确!”
显然,记忆中的“波仔”,确是尚洪波无疑。
且此次的卧底行动,保密度显然不如想象中那么高,起码不是电影中演的那般“绝密”,只能单线联系,上线挂了连警察身份都没人知道的那种。
所以这特玛到底是个什么案子?
没让周南久候,尚洪波接下来的话直接解惑。
“头儿,阿佑没出什么事儿吧?昨儿还联系过呢,他说卖肾领头那老头猴精猴精的,让咱们小心,别一不留神,就让丫跑回南越去。”
这段话不长,信息量却不小。
卖肾?没猜错的话,说的应该是人体器官买卖吧。
此类形式的犯罪,一般一个人难以完成,通常都是产业链协作,所以...团伙?老头是褚佑宁此次的卧底目标?挖出的头目?
一瞬间,周南已经串联起了前因后果。
跑到南越不难理解,因为东兴恰是个边境城市,恰与南越接壤。
分析到这里,他几乎可以断定,俩人说的不是一件事儿。
倒不是怀疑人家老头出不起五百万,毕竟生意“遍布全国”。为啥?因为如果只是一个南越边境的案子,不太可能由京都警方查起。
人体器官买卖是个暴利产业,能换得起器官的“客户”,一般不会太差钱,老头赚的自然不会少。
但很难想象,一个连国都不太敢回的老头,会杀到京都来,还敢在一个刑警队长面前“豪横”!
所以,此案绝非彼案,也根本称不上离奇不可解释。
人的大脑本就是最奇妙的东西,他的那些记忆片段,也许本就并非相同来源,出自多起事件也算正常。
“头儿?”见周南半晌没言语,尚洪波忍不住继续,“这老头可是好不容易从南越回来一趟,‘骨干’窝点咱们也大都掌握到了,抓不抓?”
正常情况下,没什么好疑问的,抓就完事了。
现在的问题是,褚佑宁出了什么事儿?难道暴露了?应该不能,真暴露了,那老头一早跑路了。
那么褚佑宁的求救,和老头究竟有没有联系?
不管如何,既然不是想象中那种级别的“大案”,比如公检法通吃什么的,那就无需顾虑过多。
怀疑自己是棒子国电影看多了,周南果断道,“抓,我这就和上面汇报,争取当地警方的全力配合。”
供体、受者、中介、医院,每一环节又各自细分下去,各担其责,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器官买卖链条。
其中涉及人数之庞大,绝非尚洪波带去的那两苗人就能解决的。
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