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) 她的视线开始模糊,她自己一个人无法站得住,双腿颤抖。
可是手里的担架始终没有撒手。
前进的每一步几乎都让她用尽了毕生的力气。
她胸口疼痛,那是呼吸困难引起的一种剧烈的疼痛,她努力的让自己多吸一点空气,却只能发出一丝痛苦的闷哼。
眼前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。
卢青山脚步蹒跚地在后面努力的抬着担架。
“你还好吧?”他沙哑地问,气息粗重。
他也到达了自己的极限。
即使安然事先知道将会进行的是一件多么艰难的事情,她还是无法相信路途会这么艰辛。
在她背上的担架重得使她在刚才休息的时候,觉得腿都快举不起来了。
担架固定的带子在她肩上拉扯,而且她的大腿像着火燃烧一般滚烫。
就算没有背东西,在丛林里长途跋涉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而有了它更可称得上是折磨。
有重物在背上连想吸一口湿热的空气都难。
她必须注意绊人的树根,避开刺人的藤蔓,而且还要拿一根棍子赶开有可能出现的不速之客,比如蛇什么的。
要是被咬上一口!
这一次可没有蛇毒血清可以救命。
她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湿。
现在不过是一个人形机器。
没想到怕娜居然可以忍着疼痛跟他们走了这么久!连一声抱怨都没有。
安然为自己感到骄傲,因为至少她还能一直这么走!没有因为受不了倒下。
其实她很想这么做。
可是看了看陆遇昏迷的样子,脸色更加苍白,嘴唇都已经青了。
各种症状都说明陆遇需要更多的时间。
他们筋疲力竭而沉重刺耳地喘着气。
五个小时以后,她每走一步就觉得好累。
担架的带子陷进她肩膀的肌肉里,而且从不舒服变成真正的疼痛。
她不知道该如何捱过接下来的路程。
忽然一声短促得惊呼。
让她的手冻结在腰上的枪支上,警觉地猛抬头。
在不到十米之外,站着几名皮肤黝黑的缅人妇女,在矮树丛的掩蔽之下几乎不得而见。
她们静立在那儿,黑眼未曾遗漏眼前的一切。
脸上的表情却很麻木,似乎对什么都是见怪不怪的表情。
安然看着怕娜上去用缅语和她们交谈。
很快几个女人的态度变得诚惶诚恐起来,他们走过来,帮着安然卸下身上的担架,解放了卢青山和安然,很快几个瘦弱的女人居然奇异的强壮。
因为突然的解放,她的眼睛闭著倒在地上,嘴唇发紫。
怕娜显然吓了一跳,抓住她的肩对她大叫。
“安然!安然,你怎么了?醒醒,回答我”
安然用力的咳一声,接著发出幽幽的呻吟,蜷曲著身体紧缩著。
接著是一连串呕心泣血的猛咳。
卢青山在一边喘气,“没事,她应该是一下子松懈下来,有点累着了。”
城市的女人,就算不是娇小姐,可是也没有这样长途跋涉的走过这样的路。
而且身上还扛着担架。
这哪是一般女人干的活儿啊?
这种情况之下,安然居然能够坚持到现在。
作为一个男人的卢青山已经非常佩服了。
这种身板和耐力也只有他们那些穷苦地方,大山里的人家的女人才有可能做到。
可是现在这个城市的小姐居然能做到这个地步,他已经觉得很是敬佩的不得了。
猛咳后胀红的血色迅速消失,她的脸一片死白。
“我没事,”她说,声音沙哑。
“刚才只是不能呼吸。”
怕娜松口气,这会儿才感受到安然身体的柔软。
安然不动声色的一巴掌拍开怕娜心猿意马的爪子,“离我远一点。否则我不介意让你再流一点血!”
怕娜笑着移开手,有些遗憾,自己动作太大了,暴露了自己意图。
几个缅人妇女毫不费力的抬着担架就走,甚至有人背起了怕娜,两个不断的交替交换,怕娜他们很快就到了一个村子里。
村子里就在半山腰里,被树林环绕,一般根本看不到。
房子低,破旧,四处都是衣着褴褛的女人和孩子。
根本就看不到男人。
他们在一处明显算是完好的房子里停下来,这里是她们的家,也算是唯一的一家看起来好的房子。
其实好不到那里。
不过主人是一个带着三个孩子的母亲。
一看到怕娜几乎吓坏了。
看起来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