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下第一剑尊,其实连自己的本命剑也没有。
“师父,客人到了。”
桃花灼灼下,一女子走了过来,白苓抬头,映入眼帘的,便是一双懵懂的眼睛。
来人好奇的看向四周,白苓从未见过这样的打扮,头发从锁骨处剪断,简单干练。举手投足间,竟是比白苓还不大家闺秀。
嘴里不知道还嘟囔着什么,她凑近了些听,“这个在小说里也没出现过啊。”
白苓:系统,我就说你们是批发的。
眼看这个女子和自己是同道中人,白苓摩拳擦掌,一个拦腰抱在女子肩上,壮志豪情的说:“道友,要不要加入我们凡涧宗!”
对面的女子显然没料到白苓的热情,刚想挥挥手,谁知道白苓身上的披帛实在是太长了,再加上她的勾肩搭背,二人更像是被卷到了一起,如今女子一后退,连扯着白苓往前走,扑通一声,双双落地。
白苓倒在女子身上没事,不过那新来的穿书的遭了殃,磕到地上的石头,一下子昏了过去。
屋漏偏逢连夜雨,溪女那边也出了状况。
溪女感觉自己在热水和冷水中反复浸泡,每次在快要窒息时被捞出来,反反复复的折磨,伴随着那句“不成大器”,视线变得朦胧,无数的气泡从嘴中涌出,也许,自己是真的不成器。
在察觉到不对的一瞬间,白苓就打开了臂钏,在这方面,没有人会比凌远更懂了。
她听沈岕生的话,赶紧上前握住溪女的手,小小的手心全是汗,嘴里念叨着不要不要,丝丝灵力传入溪女的身体,她慢慢平复了下来。
在溪女的世界里,深不见底的海水飘来一叶扁舟,她紧紧抓住最后一根稻草,在上面,好像有人温柔的抚摸自己的头,和师父一样温暖。
眼看着少女平静,白苓放下心来,刚刚紧张的动都没动,突然想到地上还有昏迷的女子,她认命的扶着腰站起来,将女子背到了空余的房间。
今夜是个不眠夜,有人昏迷,有人打坐,有人境界突破,有人待在藏书阁,从黄昏到黎明。
“宿主,你不休息下吗?”
系统很担心,它怕自己成为第一个宿主因为熬夜猝死的系统。
昏暗的灯光下,白苓像沙漠中游荡许久的旅客,贪婪的汲取所有能看到的水分,今天的事情她越想越后怕,自己如果没有凌远,那溪女的后果不堪设想。
没有什么,是比知识掌握在脑子里更加有安全感的了。
“宿主,感觉你变了很多。”
听到这话,白苓从古籍中抬起了头,月光垂照,撒下一片清辉,连跳动的烛火,都带着些许冷光。
“是吗?”
不过只是一瞬,她又沉浸到书的海洋中了。
“当然啦,变得不摸鱼啦。”系统自顾自的说着,完全没有注意到白苓顿住的神情。
“其实...”白苓咬了咬毛笔的杆头,顺着她的目光,底下,溪女还在那里打坐,“我小时候一点也不摸鱼的。”
实际上,还算的上是天赋异禀,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有些事情被刻意的遗忘后,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,俗称的,就是被养歪了。
溪女从混沌中睁开双眼,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天,深夜寂静,唯有高处的藏书阁透有光亮,直觉告诉她,师父就在里面。
轻轻推开门,烛火早已燃烧到底,散发出微弱的光芒,溪女将烛火吹灭,书案的里面,白苓睡得很香甜,其实一个宗门的师父,现在也才不过十八岁。
溪女将自己的外裳脱下,像对待稀世珍宝一样,盖到白苓的身上,将边边角角掖好后,借着月光端详了片刻,手指轻轻揉开佳人紧皱的眉头。
窗外,一只信鸽悠悠扬扬飞过,溪女眼疾手快将信封拆下,小心翼翼的生怕打扰到了正在沉睡的佳人,双手紧紧握着信封,哪怕被汗水浸透也不肯松手。
“其实我那不是错觉,是师父真的出现了吧。”
溪女想了想,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,她知道的,所有的美好,都只会是师父,也只能是师父,这样好的师父,一定不能被讨厌的事脏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