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庄贵人着人去通传此事之后,方才一言不发的甄宝珠才缓缓站了起来,走向了齐庄氏。
齐庄氏也不由看向这位久负盛名的甄贤妃。
这位传说中的宠妃并不似一般的宠妃,她有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眸,令人不禁然心生好感。
“嫂嫂,”甄宝珠上前,目光中流露出真挚,“我与承恩侯自幼相识,彼时我客居江凌王府,王府中人和承恩侯待我与阿娘都十分友善,故而我视承恩侯为兄长,夫人既嫁与承恩侯,便也算是我的嫂嫂。”
她并未曾拿捏起身为贤妃的架子,而是将自己放在低处。
“方才我被人泼了一杯茶水,便由宫婢带着过来更衣,熟料经过假山时突然被人给拉扯了进来,那人将我绑在此处,我心生恐惧,正巧这时承恩侯路过。”
听到这里,齐庄氏面色稍霁,她自是知道齐邺为何会经过此处,全然是因为过来瞧她的缘故。
故而齐邺断然不是与甄贤妃私会,方才来到此处。
尤其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不远处的绳索。
“是臣妇误会贤妃了,臣妇给贤妃赔个不是,臣妇一会儿定然会向皇上禀明,不让贤妃被人冤枉。”
甄宝珠却道:“这都是小事,我和皇上青梅竹马,却闹到如今这样的地步,多一分误会,少一分误会也没什么差别。”
“只是怕嫂嫂和承恩侯之间有误会,只要嫂嫂和承恩侯之间好好的,我没什么事的。”
“再者便是想提醒嫂嫂,知人知面不知心,有时候即便是一起长大的嫡亲姊妹,你都不一定知道对方在想什么,更不要说一些庶出的妹妹了。”
这话说得言简意赅,但齐庄氏并不是蠢人,立即意会到甄宝珠是在说庄贵人。
仔细想想,今日自与庶妹待在一处后,初初都是诡异。
庄贵人先是与她说起侯爷和甄贤妃的一些闲言碎语,之后她只饮了一杯酒,竟就觉得头晕。
如今想来,那酒中不会被添了些什么吧。
方才撞到那样的事情,庄贵人更是替她做了决定,在事情并不明朗,她并不曾想将事情给闹大之前,便支使人去将此事告诉皇上。
齐庄氏看向庄贵人,已不像从前那般信任。
庄家姊妹少,只得了她们两个女孩子,自幼相伴一起长大,虽不是嫡亲的姊妹,但也差不了多少。
后来她出嫁,庄贵人也进了宫,说来姊妹两个已有将近三年没在一块儿好好坐过了。
这个妹妹是否当真在利用她做些什么。
庄贵人立即抹着帕子哭道:“姐姐,你不会信了贤妃的话吧,她就是见不得我们好,我为什么会这般激动,还不是替姐姐打抱不平。”
“若说这是错的话,那便当我用心不良吧。”
“总归皇上是个公正的人,是非对错便让皇上来评判。”
齐庄氏又有些犹豫。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,我愿意相信你是为我好,就是处事方法略有些欠妥。”齐庄氏忙道。
庄贵人道:“那怎么办,即便是我们现在赶过去,也已经拦不住我派过去的宫人了。”
“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,不妨我们去瞧一瞧便也知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