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瑶瑶及时赶到，跪到齐太后与新帝的面前，面上的伤口虽然已经处理，裹着厚厚的纱布，但依旧有血丝渗出来。
“姑母，都怪瑶瑶说错了话，求您不要为难皇上，也不要为难贤妃。”
“瞧瞧咱们瑶瑶，心善如厮，贤妃对着这样的瑶瑶，竟也能下得了狠手。”齐太后阴阳怪气道：“哀家知道皇上宠信贤妃，但国有国法，家有家规。”
陆湛看着齐瑶瑶脸上的伤痕，郑重问道：“你都同贤妃说了什么。”
齐瑶瑶捂着脸，低着头道：“臣女去到贤妃那里，想替皇上解释，但还未曾说两句话，贤妃娘娘便打了我一巴掌。”
“贤妃还说看见我这一张脸就觉得恶心，觉得我是在模仿她，所以就要毁了我这一张脸。”
齐太后忍不住直跺脚，“真是岂有此理，都是爹生父母养的，我们瑶瑶长成这模样也不是自己选的，她怎么就能这样霸道如斯。”
正这时，宫人进来通传道：“太后，贤妃过来了。”
“让她进来。”齐太后看向陆湛，“你自己考虑好，要怎么处置她，你若一味偏袒于她，便休怪哀家不讲情面，若要轮到哀家处置她，只怕你这心尖尖上的人受不住。”
齐太后这话，声音响亮，是说给甄宝珠听的。
甄宝珠走了进来，还觉得莫名其妙。
毕竟宫妃掌掴一个庶女，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，待看到齐瑶瑶脸上的伤痕后，心说这齐瑶瑶对自己真是够狠。
面上还是故作惊讶道：“齐姑娘脸上这是怎么了。”
齐瑶瑶不说话，捂着脸低声哭泣。
甄宝珠更加好奇。
齐太后就道：“别在这儿跟哀家装糊涂，瑶瑶的脸不是被你毁的吗？”
甄宝珠收口否认道：“臣妾只是打了她一巴掌，再怎么说也不会将她的脸给打成这个样子。”
撞上陆湛明显怀疑的眼神，甄宝珠一下子就炸毛了，“皇上，你也这样觉得吗？”
陆湛怀疑的目光看过去，“齐姑娘并没有理由毁了自己的脸去污蔑你。”
“你信她，不信我？”甄宝珠自嘲一笑，随即躬身道：“既皇上如此觉得，那臣妾也没什么好解释的，敬请皇上责罚。”
陆湛的面上也似心痛极了道：“贤妃，你让朕太失望了，自己往后，在宫内禁足三个月，不得朕允许，不许出来。”
甄宝珠脸上险些绷不住，冷着一张脸道：“臣妾这就回去禁足，不是三个月，也不是三年，臣妾永远都不会走到皇上跟前，惹皇上厌烦。”
随即拂袖而去。
齐太后对陆湛这样的处事方法其实是有点不满的，但瞧着甄宝珠少年意气，放下狠话，便知这两人往后有的闹呢。
即便陆湛放下身段去哄甄宝珠，甄宝珠记着今日的事情，总归于双方心中都是一根刺。
她逼得太紧了，反倒让皇帝心生反感之意。
“瑶瑶被她毁了脸，她仅是被禁足三个月竟就不高兴了，贤妃的气性真是大。”齐太后不冷不淡的嘲讽了这么一句。
陆湛冷着一张脸不说话。
齐太后又道：“瑶瑶被贤妃毁了脸，往后想再嫁人是不可能了，皇上得替贤妃给瑶瑶负责。”
齐瑶瑶捂着脸道：“臣女何德何能能求得皇上给臣女负责，臣女愿意一辈子伺候在太后身边，不敢有丝毫怨言。”
她卑微如斯，脆弱如斯，让人心疼。
齐太后道：“你是哀家的侄女，哀家怎么能忍心让你在哀家跟前做一辈子老姑娘。”
“皇上，你就当是替贤妃积福吧。”
陆湛上前，将齐瑶瑶给扶了起来。
齐瑶瑶连连后退，“皇上不必因臣女而左右为难，使得皇上与贤妃之间误会更深，那样臣女会自责的。”
陆湛这时候的目光发生了改变，不再如从前一样满是疏离与防备，多了一些钦佩与怜惜。
“表妹当初是为朕去找贤妃，如今被毁了脸，朕理所应当替表妹负责，不过是个名分而已，表妹受得。”陆湛转而与齐太后商量道：“朕想着表妹到底是母后的侄女，又是因朕而被毁了脸，不妨便封齐妃？”
齐太后心中很是高兴。
四妃之中仅有贵妃空缺，以齐瑶瑶的资历，自然不能被封贵妃，不然只怕有的是人不满。
能被封妃位，已经很不错了。
有了齐嫔的经历，齐太后知道，位份什么的，都是浮云，最重要的是帝宠，有了帝宠才能有皇孙，而她的目的一直都是有了齐家血脉出身的皇孙。
齐太后道：“一切都听皇上的。”
但齐瑶瑶依旧十分惶恐，直至陆湛从慈宁宫中出去之后，她追了上去。
稍有凌乱的发丝遮盖了她侧脸的疤痕，她垂眸，惶恐而又无助，“臣女未能替皇上开解好贤妃不说，还让贤妃同皇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