贰日里,众多妃嫔来给齐太后请安。
齐太后对谁都言笑晏晏的,十分客气,轮到甄宝珠的时候却当众给她甩起了脸子。
甄宝珠半蹲着身子,正欲给齐太后请安问好。
齐太后却道:“贤妃的礼,哀家可不敢当。”
甄宝珠继续行礼不是,站也不是。
最终她选择了站起来。
“太后真会开玩笑,臣妾的礼您已经受了。”然后施施然的走过去,坐到了一旁,面上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。
众人瞧着齐太后和甄贤妃这么个模样,便知她们两个是彻底闹翻了,明面上的和睦都已经维持不住了。
心中倒是有些惊讶,贤妃竟敢明面上顶撞齐太后。
这便是宠妃的底气吗?
似荣德妃与梁淑妃自来是不理俗事的,面对这样的情况,也只尴尬的笑笑。
倒是一些名声不显的妃嫔打着给太后鸣不平的由头,攻讦起了甄宝珠。
庄贵人就道:“贤妃也太过分了一些,百善孝为先,太后可能是一时气话,贤妃合该跪着,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对,等太后消气了再起来才是。”
甄贤妃淡淡的瞥向庄贵人,都在一个皇宫里,平日里虽不大见得着面,但每次同太后请安,还是能见到庄贵人的。
庄贵人的姐姐嫁给了承恩侯,因着这层关系,先前的时候庄贵人与齐汝走得特别近,后来齐汝成了答应,庄贵人转而奉承起了太后。
近来也是宫中除了齐家姊妹之外最得太后心意的一个。
甄宝珠微微抬起下颌,依旧是一副笑吟吟的模样,“庄贵人在教本宫做事?”
“本宫有错,自有太后皇后来说,庄贵人如此越俎代庖,是当太后和皇后都不存在吗?”
庄贵人脸色一白,“臣妾不敢教贤妃做事,只是建议。”
“庄贵人多事了。”甄宝珠看向齐太后,“齐太后也认同庄贵人的话吗?”
齐太后心里怄的要死,抬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,“贤妃深夜将皇上拒之门外,这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,若放在旁人身上,你这样是要被打入冷宫的。”
甄宝珠静待齐太后的下文。
“皇帝纵着你,可你也不能太过恃宠生娇。”
甄宝珠十分疑惑道:“臣妾宫里的事情,怎么就传的沸沸扬扬了,难道是皇上同太后告状的?”
她面上笑意尽数去了,转而一副羞愤的模样,“他若是厌了我,自己同我说也就是了,同太后告状,让太后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羞辱我又是什么个意思?”
这反应在齐太后的预料之中,就是要让甄宝珠同皇帝闹起来。
一次两次的,还可以当作是小情趣,多了总要厌烦的。
“贤妃公然诋毁皇上,以下犯上,念在你是初犯,出去跪着吧。”齐太后幽幽道。
甄宝珠面上愤恨越显,官大一级压死人,她只能出去跪着。
还好她今日也做了准备。
齐太后只觉得大出了一口心头的恶气,如今只是跪着,过不了多久,贤妃失宠,她便可以好好折磨折磨甄宝珠。
庄贵人笑呵呵的对齐太后说:“这贤妃也太恃宠生娇了,太后是得磨磨她的性子,不然以皇上宠她的模样,只怕吃苦的是皇上。”
齐太后也道:“但望皇上能知晓哀家的良苦用心。”
齐太后也并没有惩罚甄宝珠多久,就让她起来了——太后的本意也并非是惩罚甄宝珠,而是让甄宝珠和陆湛之间生出一些嫌隙。
其余的,慢慢图之。
不出所料,甄宝珠回去之后和陆湛大吵了一架。
贰日里,陆湛垂头丧气的过来。
齐太后心说,陆湛一定是寻她吐苦水的。
太后于是问道:“皇上昨儿个不会又在外头吹了一夜冷风吧?”
陆湛默不作声。
“这贤妃,真是越来越过分了。”齐太后心疼的看向陆湛,“皇上就是太宠她了,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将皇上给拒之门外,倘若皇上不止宠她一个人,她心里自然会有个忌惮,要争宠自然会对你和言语色,哀家说的道理皇上应是能明白吧。”
陆湛道:“朕自幼受母后教导,如今又管理一个国家,有些道理母后不说,朕也明白。”
“但明白是一回事,做到又是另一回事,心是不受控制的,朕心悦贤妃,只心悦贤妃,朕这样说,母后能明白吗?”
齐太后气笑了,“这世上没有不花心的男人,你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你和贤妃之间的新鲜劲还没过呢。”
“等贤妃人老珠黄了,你还会喜欢贤妃吗?”
陆湛理所当然道:“可到那时候,朕也不年轻了。”
太后无力道:“男人和女人怎么能一样,你是皇帝,你明不明白,她注定只能有你一个男人,你却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