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?
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?
陆其菀淡笑着拒绝,“我母后和皇兄都在宫里,我若是走了,他们会伤心的。”
陆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狡黠。
“菀姐姐只是担心我父王会对皇上产生威胁,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。”
陆谦示意陆其菀靠近,然后附耳说道:“其实我父王并不是先帝的骨肉,他只是一个私生子,侥幸占了亲王的名头罢了。”
这话不像是一个心智只有几岁的孩子能说得出口的。
陆其菀狐疑的看向陆谦。
陆谦的眸子依旧无辜,生怕自己会吓着陆其菀,还朝她眨眨眼道:“舅祖父醉酒时说过这话,我记得清楚。”
陆其菀恍然。
陆谦虽然智力宛若孩童,但孩童也是有记忆的。
而且孩童最爱学舌。
“倘若我将此事宣扬出去,父王再不是皇上的威胁,菀姐姐就能跟我走了。”
陆谦撒娇一般的拉着陆其菀的手,“菀姐姐,你跟我走好不好,我喜欢菀姐姐陪着我。”
陆其菀原本还在为难,要怎样与陆谦说起摄政王身世,并引得陆谦为己所用。
哪想她还什么都没有做呢,陆谦就已经朝着她想要的方向去做了。
“可是,摄政王是你的亲生父亲,你不担心这样一来,摄政王会有危险吗?”陆其菀觉得自己有些搞不懂陆谦。
即便是心智宛若孩童,可孩童行事也有属于孩童的章法。
陆谦扬起一抹纯真的笑容,“父王害死了母妃,父王是坏人。”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,陆谦轻描淡写的向陆其菀说出自己之所以要这般行事的原因。
陆其菀内心大受震撼。
她没想过怀疑陆谦话语中的真伪,陆谦没有理由去构陷自己的亲生父亲。
所以寒王原配真的是寒王亲手害死的。
自己最亲近的父王杀死最亲近的母妃,一定在当时年纪尚幼的陆谦心中留下了很深很深的伤痕,以至于他心智受损,一辈子宛若孩童。
这个看上去单纯阳光的男人背后,竟是这样的创伤。
一瞬间,陆其菀内心深处涌起对陆谦深深的同情与怜惜。
他的一生太悲惨了。
而看着面前这个有着悲惨过往,却依旧笑容纯真的陆谦,她不忍拒绝他。
她原就对功名利禄,什么郡主、公主尊荣毫无兴趣。
陆其菀的骨子里,是更向往着那种自由自在,不为功名利禄所束缚的生活。
又因经历过江家那事,自小一起长大的表兄面若君子,骨子里却是一个滥情且薄情的人。
使得她对嫁人之事更是充满了抗拒。
故而倘若陆湛皇位坐稳,母后一生无忧,她可以陪着陆谦离去。
眼前的这个人生活的太苦了,她想陪着他。
陆其菀道:“好,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?”
陆谦道:“就现在。”
他今日对梁莹莹下手,已是打草惊蛇。
皇家的父子情分,从来不靠谱。
倒不若趁着眼下摄政王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世,更不知道他知道了摄政王的身世,早些离开,然后给摄政王一个措手不及。
于是当天晚上,摄政王府上,梁莹莹身死,陆谦和陆其菀齐齐消失。
唯独几个眼瞧着陆谦到了梁莹莹屋里的几个婢女也消失了。
倒是有知情人对摄政王道:“今儿大公子同淑仪公主外出爬山,回来之后,大公子不见了先王妃的牌位,结果在淑仪公主的屋里寻到了。”
“事后大公子不曾怪罪淑仪公主,反倒是和王妃大吵一架,之后的事情,奴婢便不知道了。”
几日之前,梁莹莹就曾向摄政王说过对陆其菀的不喜,所以摄政王很容易的想到,所谓牌位一事,估摸着是梁莹莹从中搞的鬼。
陆谦平日里瞧着脾气好,一旦涉及到他的生母,见过的人都知道。
所以摄政王判断,是陆谦受了刺激,杀了梁莹莹,然后和陆其菀一起逃了。
到底是自己的儿子,摄政王总是要给陆谦善后的,令人且先将梁莹莹的消息给隐瞒了下来。
寻个合适的由头,将梁莹莹之死推到刺客头上。
而与此同时,陆其菀将摄政王府的消息传给了甄宝珠。
甄宝珠立马去寻了陆湛。
“梁莹莹已死,摄政王却没有去向宗人府报丧,说明他想替陆谦善后。”陆湛脸上划过一抹胜券在握的笑意。
“知晓内情的人,当是摄政王替自己儿子善后,不知道的人,不免就怀疑这是摄政王心虚。”
陆湛脑海中登时想出一个点子来。
他看向甄宝珠道:“既是陆谦亲口所说,那摄政王当不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