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谦的生母,寒王原配周氏?”说到这个,陆其菀就释然了。
“你大抵不知,母后祖上和周家也是有些亲戚关系的。”陆其菀也是幼时听齐太后说过一嘴。
齐太后有个庶出的姑母,昔年与人私奔,被家族除名,似乎就是嫁给了一户姓周的人。
这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陆其菀就没有和甄宝珠细说。
“不论这陆谦好不好接近,我是皇上的姐姐,总要为他出一出力的。”陆其菀如是道。
这时齐太后身边的宫人过来传话道:“太后说新帝被人下了毒,郡主身为新帝的姐姐,合该去看望一下新帝。”
在此之前,齐太后也曾想去瞧瞧新帝,但被太皇太后的人拒了,说是新帝需要静养。
陆其菀与甄宝珠便顺势一块儿去了慈宁宫中。
慈宁宫里,太皇太后刚刚将陆谦打发都一旁的侧殿里玩耍,正与皇后密谈。
“今日宫中表面上瞧着风平浪静,但敏锐如皇后,应是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劲了。”
同是沈家人,沈玥也算是太皇太后的侄女。
从前太皇太后待所有的沈家人,包括先沈贵妃,并如今的沈太后都很疏远。
但今日,太皇太后通过帝后相处的细节,但赫然发现沈玥并不向着沈家。
这让她觉得有些有趣。
毫无疑问,太皇太后是支持新帝的。
沈玥道:“宫中皆由京畿营的侍卫把守,而京畿营是由梁侯掌控,梁侯又向着摄政王,局势确实对新帝有些不利,不过要说到逼宫,却也不至于。”
“摄政王若是有逼宫的胆子,早就逼宫去了。”
太皇太后笑呵呵的道:“这就是你青涩了,从前他不敢,是因为坐在皇位的是他嫡亲的兄弟,如今的这位新帝却只是陆家远枝子弟而已。”
沈皇后沉默了一会儿。
“沈家嫡幼女沈玥,幼而病弱,却是格外的聪慧,又怎会想不到今日呢。”太皇太后道:“哀家知道,你初入宫的时候,曾丢了一只乌云猫,那时候,是御前侍卫,梁侯义子梁鑫为你寻到的。”
“你借此与梁鑫于是有了来往,一来二去,梁鑫竟是大逆不道的对当朝皇后有了某些隐秘的心思。”
沈皇后愕然的看向太皇太后,又不动声色的低下了头。
“臣妾确实与梁鑫有些来往,但也仅限于那次寻猫。”沈皇后有些委屈,“我是陆湛的皇后,怎么可能会与侍卫有些什么......”
太皇太后道:“这宫里的事情,桩桩件件都瞒不过哀家,哀家知道,你存着私心,并不是完全向着新帝。”
“但哀家不管那么多,这一次,你得帮新帝,帮新帝就是帮你自己。”
“你自个儿瞧着办罢。”
太皇后闭目假寐,沈皇后退了出去,她让人将梁鑫给唤了进来。
梁鑫是梁侯长子,今年三十岁,但还未曾有婚配。
作为当朝封侯的太监的义子,好人家是不愿意将女儿嫁给梁鑫的,次一些的,他自个儿也不愿意。
梁侯待几个儿子是真好,也曾真心实意的劝过梁鑫。
但梁鑫道:“女人家的,哭哭啼啼的,甚是麻烦。”
于是就一直没成亲。
梁鑫为人粗枝大叶,但于公事上却是格外严谨。
他守皇宫这些年,宫里没出过一桩事。
面对皇后召见,梁鑫有些紧张。
“梁统领是本宫的恩人,在本宫跟前用不着那么多虚礼,且坐下喝茶吧。”沈玥语气温柔,双目晶莹,眼眶红红,仿若一只受惊的小鹿。
梁鑫有些不安的坐了下来。
他只瞧了皇后一眼,便连忙低下了头。
“梁统领?”沈玥又叫了一声梁鑫,“如今皇上病危,本宫知道,这宫里不太平。”
“梁统领会保护皇上和本宫的罢?”
梁鑫抬头,目光略有不解,“皇后是沈家嫡女,不论何时,您都是安全的。”
能成为梁侯最信重的义子,梁鑫自也不是个傻的。
他当然明白今日沈皇后唤他过来的用意。
但他不解。
“这怎么能一样,”沈玥望向远方天际,“本宫嫁给新帝,自是要从一而终,倘若往后新帝去了,我也会追随新帝而去。”
她既脆弱,又坚强。
梁鑫心弦一颤,有些替沈皇后鸣不平。
“可皇上待皇后并不专情,微臣也曾听闻皇上曾为齐常在责叱皇后。”
沈玥目光中掠过一丝了然。
若不在意,不必替她鸣不平。
竟是被太皇太后说对了。
那这梁鑫,她得好好利用。
“普通夫妻之间,都尚且有争吵,更不要说本宫与皇上乃是帝后,有些许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