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客气了。”沈玥道:“即便不说身份,只说我与世子颇为交好,知道王妃病了,我怎么也要过来瞧瞧王妃。”
江陵王妃诧异道:“陆湛这孩子同沈姑娘交好,我都没听她提起说。”
沈玥看了一眼陆湛。
陆湛则道:“母妃,我和沈姑娘只是说过几句话,点头之交而已,并不太熟。”
王妃斜睨了陆湛一眼,“这孩子打小就不会说话,若有冒犯之处,还望沈姑娘海涵。”
“无碍。”沈玥无所谓道:“世子一向如此。”
“说到世子的年龄,王妃是否也该操心他的婚配之事了?”沈玥又试探的问出口。
江陵王妃咳了几声,“若不是我这身子实在不适宜上路,不然早该回到江陵去,给他相看个温柔贤惠的姑娘。”
又想起了江陵之事,不由哀叹道:“我家王爷,自来风流多留,我这几年没回去,他在王府定然十分快活。”
“罢了罢了,等到明年开春的时候,不论身子好与不好,我都要回去。”
“即便是死在路上,也要落叶归根。”
江陵王妃整个人都十分的虚弱,就这么几句话,她硬是咳了好多声。
沈玥又道:“其实,在国都给世子挑个人品贵重的闺秀未尝不可。”
“那怎么行。”江陵王妃一口否决,“国都的闺秀们,大多出身世家,怎肯同我们陆湛一起回到江陵呢?”
沈玥细细瞧着江陵王妃,她说话不似在作假,也许是当真没想到。
“世子似乎同谢家的表姑娘相处的不错,王妃没想过替世子聘甄姑娘吗?”沈玥又问道。
“你说宝珠呀。”江陵王妃哭笑不得道:“宝珠姑娘也是我瞧着长大的,她与我们家陆湛打小一起长大,但只有兄妹之友谊。”
“再者,宝珠姑娘是谢家的表姑娘,身份贵重,即便我们有心,恐怕也很难如愿。”
沈玥心道,这江陵王妃瞧着倒是一个厚道人,自来不肯肖想半分。
看样子,他们好像确实是因病留在国都里,并不是所图者甚大。
沈玥又陪着江陵王妃说了一会儿话,转眼便到了中午时分,江陵王妃殷切的邀请沈玥一起用午膳。
沈玥也没客气。
用罢午膳后,沈玥便对王妃道:时候也不早了,我便先回去了。”
江陵王妃连忙道:“陆湛,你送送沈姑娘。”
陆湛将沈玥送到了门外头,沈玥巧笑嫣然,“陆湛,我可以这样叫你吗?”
陆湛不苟言笑,“沈姑娘但凡想叫我什么都可以。”
“那我能叫你湛哥哥吗?”沈玥低头温婉浅笑。
陆湛道:“若是我没记错的话,沈姑娘好像要比我大一些。”
沈玥一噎,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陆湛。
这陆湛瞧着甚是不解风趣,但与甄宝珠在一起的时候,却是温柔又体贴。
从前年纪小的时候,还不觉得有什么。
但如今甄宝珠也十岁了,很难让人不多想。
沈玥想着自己的谋划,总不能是最后给旁人做了嫁衣,她邀请陆湛道:“你来到国都许久,也就只去年我母亲过寿的时候来过一次我家,却也不曾正儿八经的拜访过我父亲。”
“我父亲很赏识能干的年轻人,你要不要过去。”
“好。”陆湛应道。
沈玥笑得意味深长。
陆湛前去牵马。
沈玥坐在马车上,看着骑着高头大马,眼神却格外淡漠的陆湛。
“你该知道,今日跟着我去国公府意味着什么。”沈玥知道,眼前这个人对她没有半点另眼相待。
诚然,她亦如是。
大家都是互相利用,省去各种繁文缛节,也省的麻烦。
良久没有开口,陆湛声音有些喑哑,他点点头,“寒王如今状况不太好,沈国公和皇上看重的陆蕴先前闹得不太愉快,国公爷现下应该陷入两难之境。”
沈玥点点头,毫无疑问,陆湛是个聪明人。
但聪明人只要有软肋,一样可以为她所用。
“所以,现在属于你的机会到了,抓紧机会,你便可以从一个不受重用的藩王之子一跃成为新帝。”沈玥直视向前方,“只要你听我的话,并在此之后迎娶我为你的妻子,这是我的条件。”
“只要你答应这个条件,我就可以帮你。”
陆湛不为所动,“沈家如今还有别的选择吗?”
“若是从前寒王简在帝心,自然用不到我,但如今寒王不是失了圣心了吗,即便侥幸从刑部大牢里出来,他注定与皇位永远无缘。”
若不是无人可选,无人可用,沈家难道会突发善心的扶持他?
即便沈玥今天不来找他,过几天之后,沈国公也会想到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