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间梁莹莹难免与陆采莲说起甄宝珠,自然,在梁莹莹口中,事情又是另一回事。
只道她年少时跟着生母来到甄府中,寄人篱下,还被甄宝珠屡次为难,最后更是将她给赶出了府中。
离间她与嫡亲兄长的关系,等等。
陆采莲感到不可思议的同时,又觉得甄宝珠可能当真是这样的人。
甄宝珠从前待她表面上很好,也只是因为她的郡主身份。
故而私下里会在别人跟前说起她的糗事,让她被众人嘲笑,这些也都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。
也因此,陆采莲更加看不惯甄宝珠。
她远远的朝甄宝珠招了招手,宝珠瞧见了,愣了一瞬,但到底还是过来了。
说来她已有小一年没见过陆采莲,最后一次见面还是陆采莲来谢府替谢清瑶求情。
她拒绝了陆采莲。
一年过去了,二人之间难免生疏。
但宝珠还是依着礼制,同陆采莲请安问好,“前一阵的时候表姐大婚,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都没来得及去同表姐贺喜。”
陆采莲带着孕肚嫁进寇家,原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,虽然她小腹并不明显,但生过孩子的妇人一瞧便能瞧得出来。
王府与寇家也都只是走了一场形势而已,请了一些十分相熟的人家。
没有人不想要一场盛大瞩目的婚事,说起这个,陆采莲也很委屈。
而她之所以不能光明正大的嫁给寇怀,源自于那一纸圣旨。
因为皇伯父想要打压父王,所以牺牲了她和阿怀的幸福。
她如今势单力薄,不能对皇伯父做什么。
但算起来,她人生的所有不幸都是从遇到甄宝珠母女开始的。
倘若当初甄宝珠母女来到王府,被浇花匠玷污的时候,她没有去找父皇,而是任由谢春晓被人毁了,也许现在所有的一切都不会发生。
都是甄宝珠,当初用那一副娇憨天真的模样骗了她。
“表姐,”甄宝珠见陆采莲许久都没有反应,不由得又说了一声,“我小外甥什么时候过周岁宴,到时候我一定给小外甥准备一份大礼。”
陆采莲冷笑一声,“表妹?谁给你的脸唤本郡主‘表妹’?在你们拒绝了救我母妃之后,谢家人便都是我陆采莲的敌人。”
诚然,这句话陆采莲压低了声音。
甄宝珠听罢,也不意外。
“郡主若执意如此想,我也没办法。”甄宝珠垂下眼帘,“我们都有各自的母亲,你要保护你的母妃,我也要保护我母亲,我们谁都没错,但也做不成朋友了。”
“不过,我永远不会将郡主视为敌人。”
陆采莲审视甄宝珠,两年过去了,甄宝珠变了不少,瞧着不再像从前那样稚嫩,也能语气平淡的说出这样的话。
然而她就是看不惯甄宝珠这个样子。
明明是她自己做错了事情,却还是一副很讲义气的模样。
“这里有些人多,不如我们去太池边吹吹冷风。”陆采莲如是道。
太池,又是太池......
饶是这事过去了许久,甄宝珠依旧还记得若干年前,她与两位公主和韵姐姐在太池边发生的事情。
那之后康乐公主无奈与北夏皇子定下婚约。
去年的时候康乐公主在沈夫人的寿宴上挑唆沈峤对她下手,事后沈峤被远嫁。
康乐公主也不得不远嫁到了北夏,成为了北夏的大皇子妃。
太池这个地方在甄宝珠眼里预示着危险,她并不想过去。
“你想知道安宁公主的下落吗?”陆采莲并不在意,拿出安宁公主来威胁甄宝珠,“我无意间曾听我父王私下里与人谈起安宁公主......”
“我同你去。”甄宝珠一经思索,立马答应了陆采莲。
距离陆蕴远去北夏也已经快一年了,陆蕴曾偷偷的传来消息,说并没有在北夏公主的府邸里找到安宁公主。
但北夏公主又确实有着安宁公主的信物。
这让湛哥哥有些怀疑,安宁公主莫不是早已经被北夏公主给运回到了大周,送给了寒王。
假若是这样,那陆采莲倒是有可能会知道安宁公主的下落。
公主是自己的好朋友,倘若有机会知道公主的下落,她当然要试一试。
陆采莲见她一提安宁公主,甄宝珠就同意跟她去太池边,面上冷笑,“你对安宁公主倒是一片真心。”
宝珠定定看着陆采莲,“我曾经对表姐也是一片真心。”
陆采莲嘲讽道:“我是不会信你的了。”
她余生只有一个目标,帮助父王称帝,什么姊妹感情,她统统不信。
陆采莲朝梁莹莹颔首,“王妃,我和宝珠妹妹先去外头透透气,一会儿若是寇仲过来的话,你告诉他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