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一切,已经逃出国都的安宁公主和梁淮统统都不知道。
他们同梁淮早就联系好的商队汇合,混在其中,很容易就躲过梁侯的搜捕,于半年之后顺利赶赴北夏。
但这个时候,北夏同大周打了起来,二人只得连忙躲起来,伺机去找北夏太子尉迟尧护佑。
这一场战事打了差不多有小三个月,大周开始落于下风。
彼时,守护南疆的乃是谢二爷与谢三爷。
论到带兵打仗,他们到底比不得楚修,刚开始还能硬抗,但时日越久,越是无力。
只能修书一封,请楚修回来主持大局。
皇帝也十分关心南疆战事,将楚修给叫了过来,语重心长的说道:“楚将军,你也休整了这么长时日里,总还是要回去北疆的。”
与当日初从北疆回来的冷面杀神不同,如今的楚修更多了几分生气,他无辜的眨眨眼,隐约竟同甄宝珠有些像,大抵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,不进一家门。
“皇上,臣近几日腿脚有些疼,一到晚上就疼的不行,大抵是那些年在南疆留下来的老毛病,恐怕赶不成路。”
楚修很小的时候就跟着谢老侯爷去到南疆,南疆天冷,人很容易被冻出毛病。
不过从前楚修不在乎这些小事,腿疼?忍着便是。
诚然如今也能忍,但人在温柔乡里待惯了,便有些舍不得。
不是舍不得自己去受苦,而是舍不得离开阿晓,更舍不得阿晓同他一起去受苦。
皇帝险些被气笑,从前也没见你有这么多毛病,怎么这人成了一次婚,还更矫揉造作了?
皇帝不信楚修这个说辞,但因上一回北夏公主连同寒王妃构陷楚修之事也有些愧疚,到底没戳穿他。
“但南疆战事紧急,若是你不能过去主持大局,便只能让谢老侯爷上阵了。”
谢侯老当益壮,对北夏还是很有震慑力的。
谢二和谢三他们到底是弱了些。
“臣虽然不能赶赴南疆,但臣心中有个人选,谢氏永福足以力挽狂澜。”楚修举贤不避亲,与皇帝说道。
“再加上皇上到如今都还没能寻到安宁公主,想来心中也很是焦灼,若是谢永福前去,既能一战成名,又能帮皇上找回安宁公主,一举两得,岂不快哉。”
皇帝有些心动,按着太医的说辞,他只还有两年的时间。
两年之后,他一命呜呼。
如今的皇帝,已是强弩之末。
作为一个老父亲,还是想要在临死之际见一见自己最喜爱的女儿。
但谢永福能一战成名吗?
诚然这少年在同龄人之中很是有些不错,论到兵法权谋也会一些,但从前到底是纸上谈兵。
战争不是儿戏,一不小心就是数万条性命。
将数十万将士的性命放到他的手中,真的可以吗?
“谢氏永福可以。”楚修肯定道,“皇上应是忘了,这孩子从前跟着我到南疆历练过几年,那几年里大周与北夏之间时不时的会有几场小战争,臣都是放手让他去处理的。”
那是谢永福十五岁的时候,他早慧,承载了很多人的赞誉,谢老侯爷存心想磨一磨他的性子,便让他跟着楚修去到了南疆。
楚修手把手的教他带兵打仗,谢永福什么都学的很快,且能很快的融会贯通。
谢永福是楚修带过去的最有悟性的弟子。
这样的人,不该埋汰在官场倾轧之下。
况且,楚修对南疆的局势了如指掌,他也会适当的提点谢永福。
谢家总要后继有人。
皇帝选择接受楚修的提议,“那好,朕便任命楚修为将,即日启程,你回去告诉他一声,让他准备着。”
楚修颔首。
回到侯府中,楚修将这个消息说与了谢永福听。
谢永福眼眸里尽数是跃跃欲试。
他出身武将世家,虽然外表温润如玉,但打小便受祖父熏陶,还是十分向往沙场征战、青史留名的。
这是他的机会。
谢永福朝楚修作了一辑,“侄儿定不辱使命。”
楚修道:“你的性格,自来很稳,正常发挥就成。”
“北夏这一次带兵的人乃是尉迟曦,这人我们谢家和她打过交道,你应该有些了解,这个人有野心,有憧憬,其实很好理由。”
谢永福立即明白,“侄儿知道要怎么做。”
“大周和北夏有数十年都没有正儿八经的打过一仗了,既然北夏跃跃欲试,那就让他们瞧瞧,十年过去了,我大周还是大周,争取这一次就将他们给打服了,让他们往后不敢再犯。”
谢永福道:“侄儿明白,谢过小叔叔提点。”
他自有身为谢氏嫡长孙的使命,让谢氏闻名天下,经久不衰,也有信心扛起谢氏门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