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里离长安城已经很远了,位于郊区以外的一户农庄上。”张远解释道:“我与农庄主人相识,经常会从这里进一些新鲜的蔬菜、鱼虾之类。”
安宁公主走近小溪边,只觉得这里的景色要比皇宫里好上千万倍。
“公主若是感到不开心了,可以来找我,我带你过来,偶尔去到不一样的环境里,心情便会好上许多。”
他偏头看向安宁公主,见公主面上阴郁果然散去。
“公主朝着对面喊去,会有回声,公主可以试着将心里不开心的事情都喊出去,让这些事都成为往事。”
安宁公主道:“有回声?那试一试。”
“啊——”
回声阵阵,声音空灵。
隔壁又突然传来几声“咯咯咯——”的声音,是鸡鸣。
安宁又喊了几声,随着她每喊一声,就有一声鸡鸣声来回应她。
她笑的不可遏止。
“这些鸡真是太有趣了。”
她将此当成了一个游戏,玩得不亦可乎。
看着公主开心,张远内心也有欣慰之感。
安宁公主接连在他的菜馆里待了五日,每日里除了喝酒,就是喝酒。
起初,因为安宁公主同宝珠的关系,他不忍看她一直酗酒,便上前劝说。
醉酒的安宁却将他径直给拉到了旁边,同她叙说起了自己的心事。
从她的叙说里,他知道公主喜欢一个人很多年,但那个人不久前拒绝了公主。
看着公主伤心至极的模样,他的心里不可避免的泛起了一抹怜惜。
他不能做些什么,只能听公主一遍一遍的说着。
时日愈久,怜惜越重。
他不忍看公主如此神伤。
“谢永福,本公主一定要得到你!”安宁公主望着广阔的天空,声音极大。
这一下,连鸡鸣声也没有了。
鸡都不给她回应,谢永福便更不会给她回应了。
安宁公主靠着张远,又神伤起来,泪水顺着滑落到他的肩膀上去。
张远身子有些僵硬。
“张远,你说我该怎么办呢?”她兴头起来,“宝珠是小孩子,不能给我出主意,但你这么好,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?”
“你也是男人,想来应该知道男人更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吧?”
她目光灼灼。
他......就喜欢像公主这样的女孩子。
不过他知道,他配不上公主。
若是可以,他想看到公主得偿所愿,看到公主幸福。
“谢世子,是个什么样的人呢?他对什么感兴趣呢,公主或许可以从这方面入手。”张远提议道。
安宁偏头想了想,“永福哥哥会的东西可多了,他懂兵法,懂谋略,懂书画,通棋艺,还懂得审案子,这些我都不会,也学过,但始终学不会。”
公主现在觉得自己糟糕透了,除了一个公主身份,什么也不会。
“那从这方面入手,显然是行不通的,既然不能与谢世子志趣相投,便只能尽可能的多一些相处的时间。”
公主道:“这也不成......”
“谢世子与公主到底是姨表兄妹,公主若不说喜欢他,只说有事寻他,生活的大小事情都去找他,渐渐的可能就会日久生情。”张远又提议道。
公主觉得这个法子简直好极了,眉宇间的阴郁顿时散开,“就按你说得办,若是往后本公主得偿所愿,定然不会亏待你。”
她拍了拍张远的肩膀,起身走开。
张远上前提议道:“前头有农家乐,吃食当然比不上公主在宫中的御宴,但也别有一番氛围,公主可愿去瞧瞧?”
“好的!”公主心事解开,极好说话。
二人于是便向着对面走去。
......
陆采莲回到王府中,将今日里的事情都与寒王妃说了。
寒王妃心底微动。
“虽然寇姑娘答应介绍你与寇公子认识,但这样生硬的相识,未免有些无趣。”寒王妃要的是一击必中。
“母妃打听到,寇公子每日里早晨都要从寇家赶到书画社里,途径几条小巷,你可以在途中与他偶遇。”
“诚然,若只是偶遇,没有交集,也没用处。”
“母妃便寻几个人在路上打劫,你从中路过,将她救下。”
在寒王妃眼中,方法不管老不老,只要有用就成。
彼时她与寒王亦是如此结缘,虽是顶替的谢春晓,但只要这人长得不丑,救命之恩,以身相许,古来有之。
陆采莲瞪大了眼睛。
“我救他?”
那寇怀可是寇家的小公子,谁不知寇家人凶悍。
她却只是一个弱女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