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正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,他们可不会顾忌昔日“叔嫂情谊”亦或是“姐妹之谊。”
今日只是动了要将安宁公主远嫁的心思,未成之后,不定然想要害死安宁公主呢。
皇后听罢心又凉了半截。
她想起往日种种,终于不得不接受这样一个现实。
寒王志在皇太弟,丝毫不顾及往日的情谊。
“本宫会将此事告诉给皇上。”荣皇后如是说,“本宫相信,皇上会给我们娘两一个交代。”
即便全天下的人都对她虚情假意,但荣皇后相信,皇上是不一样的。
他们是年少夫妻,二人成婚多年,皇上对她一如既往的宠溺。
“可是,皇后确定皇上会为了你,而去处罚自己的嫡亲弟弟吗?”
“寒王比皇上小了整整十岁,皇上待寒王如兄如父,在寒王身上费了很多的心血,也是因此,他一直想立寒王为皇太弟。”
皇后知晓皇帝在寒王身上耗费的心血,闻言也不由有些动摇。
“再者,”谢春晓又说:“到时候寒王大可以故作不知,将此事推到沈贵妃头上。”
“沈贵妃一介女流,又折了女儿,稍微卖惨,皇上又能当真对她做什么?”
“毕竟沈贵妃同皇上也是一同长大,也是沈家嫡女,为皇上委屈做妾,皇上虽不爱她,但也愧对于她。”
这样一番利弊分析,让皇后只觉绝望。
她知道,谢春晓说得是实话。
政治斗争,原便是如此残忍。
她不喜欢去算计这些,算计那些,但为了自己的女儿,却又不得不这样。
她静坐在那里良久,最终道:“那我眼下该怎么办。”
只要能救自己的女儿,无论再怎么难的事情,她也会做。
“此刻寒王已将安宁公主视为大敌,而今一击未成,但沈贵妃和康乐公主露出了狐狸尾巴。”
“若按着沈贵妃的为人,恐怕接下来,会全力对付皇后和安宁公主。”
“不过只要皇后与公主有了防备,贵妃想要得逞也很难。”
“这些小打小闹碍不着大局,但最重要的是,您必须认识到一个事实,若想要公主往后继续无忧无虑,您必须得立起来,不说铲除寒王,但起码寒王不能为帝。”
便同上一回谢春晓与皇后所说之话不谋而合。
只是上一次皇后只作耳旁风,这一次有女儿差点被和亲作佐证,由不得皇后不深思熟虑。
谢春晓继续道:“皇后可以假设,倘若寒王之后成了皇太弟,假以时日,他登基为帝,并有了子嗣,若这时再有人上折子,要立安宁公主知之子为太子,届时寒王会怎么做?”
“寒王可是连一个头脑简单的安宁公主都容不得,会容得安宁公主的儿子?”
“而彼时寒王已成帝王,他想做什么事,没人能阻挡。”
“我知皇后的为难之处,没人想费心筹谋,但有人却非得逼着我们这样做,臣妇同皇后一样,亦是无奈而为之。”
“皇后,臣妇与你,都是做娘的人,此生所愿,不过是她们能开开心心心快快乐乐的过这一辈子。”
“我们这一生已经这样了,便只能尽力给她们创造好条件。”
皇后原本还在犹豫,听到这话却是振作起来。
她目光灼灼的看向谢春晓,“关于你的事情,我听闻了几分,大抵便是寒王妃欲对你和宝珠不利,你怕将来寒王做了皇帝,寒王妃有了依仗,更加变本加厉。”
“不过,依本宫看,你容貌倾城,未尝不可与寒王妃争宠,届时寒王妃自然奈何你不得。”
谢春晓目光清明,一字一句道:“诚然,有些事情自然有更为简办的办法解决,但那一定不是正道。”
“臣妇当然可以为女儿委身寒王,但臣妇得以身作则,告诉宝珠,这世上,女人不一定非得要靠男人,才能苟延残喘。”
“便是靠着我们自己,也能走上一条康庄大道。”
“更何况,寒王并非是臣妇心目中的良人。”
皇后显然也听闻了谢春晓与楚修的事情,便点头道:“你与楚修,也是好不容易方才修成正果,等到你們成婚的时候,本宫一定备上厚礼。”
“不过,本宫尤记得,你上次是说,要本宫旁敲侧击,示意太后从年幼的藩王之子入手......”
谢春晓淡然一笑,“倒也不需要皇后旁敲侧击,太后或许会主动与你提出此事。”
“毕竟太后比谁都不希望寒王登上皇位。”
虽然寒王是太后的亲子,但事情就是这样奇怪,太后一点儿都不喜欢寒王。
“到时候,你只需要状似无意的与太后出主意。”
皇后却道:“太后虽然近来吃斋念佛,但却是个老狐狸,恐怕我这么点儿把戏逃不出她的火眼金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