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如琅本性睚眦必报,更何况方才江曼将她的脸面放在地上踩,她不可能不恨。
之所以认错,无非是因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。
但温如琅又知道仅凭自己的能力,是无法对抗老王妃的侄孙女江曼的,于是欲引诱甄宝珠记恨江曼。
甄宝珠眨眨眼说道:“我一个小孩子有什么面子,更何况我与江姑娘又不熟,人家也不必给我面子。”
她哪里会不知道温如琅什么心思,无非是想拿她当枪使。
但她又不傻,何必替温如琅出头。
温如琅有些被噎住了,索性赌气不说话了。
......
而江曼这边,陆其薇眼瞧这事就这么算了,忍不住说道:“曼姐姐的脾性也太好了一些,青州谁不知,齐邺就是表姐的人,温姑娘这样做,可不是年幼无知,分明是没将曼姐姐给放在眼里。”
“她不过一个小小举人之女,从哪里来的这样大的胆子,说不得就是甄宝珠鼓动的。”
但江曼也不是傻子,只说道:“甄宝珠年仅四岁,更何况我与她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,她为何要鼓动温如琅与我作对?”
“我知晓你与甄宝珠有些过节,但我不是你可以利用的人。”
虽然陆其薇是王府姑娘,但王府里头的姑娘太多了,除了嫡出的陆其薇之外,其他人无足轻重。
而江曼却是江家家主的嫡出女儿,在老王妃跟前要比陆其薇得宠的多。
以往二人交好,也向来是陆其薇顺着江曼。
被人当着面戳破心思,陆其薇有些尴尬,忙弥补道:“我哪里有这样的想法,不过话说回来,人们都晓得齐邺,那就是个书呆子,在我们这些表姐妹跟前,说话向来不超过三句。”
“但与甄宝珠这么个屁都不通的小孩跟前,话却极多。”
“细想想,齐邺与甄宝珠也不过只差七岁,七岁,也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陆其薇继续煽风点火。
“好了。”江曼却是不耐烦的打断她道:“我了解齐邺,他天然清心寡欲,不可能对甄宝珠有什么想法,你无须在我跟前上眼药。”
等过了一会儿,江曼甩开这些一同过去的闺秀,对跟着而来的婢女道:“你去找一下温如琅,好好教训她一下,我要让所有人都晓得,敢觊觎齐邺的下场。”
“记得,做得隐蔽一些,不要让齐邺知晓是我做的这事。”
江曼当然不会将温如琅给放在眼中,但未免以后有类似的事情,她得给对齐邺有些想法的人一个下马威。
温如琅刚好撞到了她的枪口上。
而这厢里,温如琅没能说动甄宝珠,颇有些失望。
她还是头一次见到甄宝珠这样的人,简直是油盐不进。
跟着甄宝珠,她没能沾上一点光不说,还被那些眼高于顶的闺秀给欺负,真是晦气。
到最后甄宝珠还撇下她,一个人去了陆其菀面前献殷勤。
而她被那些闺秀孤立,甚没意思,只能去了外头。
温如琅回想起今日齐邺拒绝她时所说的话,以及江曼贬低她的那些话,忍不住一阵神伤。
生平头一次,温如琅埋怨起了自己的家世。
她没有出众的家世,所以不被齐公子看在眼里,她没有过人的家世,所以被江曼等人欺负。
又因为她娘做出了那样的事情,所以很多人看不起她。
温如琅有些埋怨她娘。
她一阵自怜自艾,等再抬眼的时候,已经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。
此处寂静,温如琅后知后觉的有些害怕。
迎面来了个身形十分健壮的婢女,手里端了一桶臭臭的东西。
温如琅捂住口鼻,有些嫌弃的往另一边走去,故自嘀咕道:“今日王府办喜事,为何还会有人拿恭桶?”
正这样想的时候,突然只觉头上一凉,铺天盖地的臭味涌入口鼻之中。
温如琅被淋成了个落汤鸡。
“谁呀,干什么呢!”温如琅怒气冲冲的说道。
面前婢女没有半点心虚道:“我家姑娘说了,淋的就是你。”
温如琅道:“你家姑娘是谁?”
那婢女回道:“正是江家嫡长女。”然后便十分冷酷的转身离去。
温如琅顶着头茅粪,十分的无措,这一刻,她将江曼给恨到了骨子里。
什么大家嫡女,竟然这么狠毒。
从前,温如琅只是想给自己寻一门显贵的亲事,这一刻,温如琅不仅想寻一门显贵的亲事,还想要报今日之耻。
她不会放过江曼的。
江曼不想让她纠缠齐公子,她还偏偏要缠上齐公子。
只是眼下,她该怎么办?
她的脸上、身上、脖子上都是茅粪,顶着这样一身茅粪出去,恐怕会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