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汝被骄纵成这个样子,齐家家主与端敏郡主功不可没。
而一个过于骄纵女儿的人,做起婆婆来就不是那么的公平,就譬如甄老夫人,将自己的女儿当成了宝,但将别人的女儿当成了草。
既不欲女儿与齐家人过多的交往,但又不能令王妃打消撮合两个人的念头,于是谢春晓更加坚定自己要搬出去的想法。
谢春晓将宝珠给抱到怀中,亲了亲宝珠的小脸蛋,“娘方才都是气话,我家宝珠想同谁玩便同谁玩,无须因为别人的只言片语而考虑太多。”
宝珠重重点头,“吧唧~”一声亲到阿娘的脸蛋上,又蹦下去喂食她的小兔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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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陵王妃面色沉重的回到内室之中,颇有些心累,质问陆湛道:“你为何会送给宝珠兔子?”
侄女虽不懂事,但所言也未必就是捕风捉影。
陆湛不送给旁人兔子,为何只单单送给甄宝珠?
陆湛哑声道:“我与谢姨母和宝珠早就相识,她们二人俱对我有大恩,如今又都在府中居住,我聊表心意也是正常。”
王妃揉揉眉心,“话虽是如此说,也就是宝珠年纪小,若是再大上几岁,你这样就有私相授受的嫌疑。”
陆湛分辨道:“我送宝珠妹妹小兔子的时候,谢姨母也在场。”
说来这还是陆湛头一次反驳自己,江陵王妃打从心眼里不悦,“即便如此,她为女子,你为男子,也是不该。”
陆湛沉默。
“他才不是什么感恩,他就是心里有鬼。”被婆子们给推到屏风后的齐汝听到陆湛这话,再也控住不住情绪冲了出来,“他不仅仅送甄宝珠小兔子,还将甄宝珠的荷包给珍藏在身上。”
齐汝不由分说到了前来,就将陆湛的荷包给取下,然后撕扯开来给江陵王妃看:“姑母你瞧瞧,里头的这一层,赫赫然就是甄宝珠的拙作,那样难看的针脚,也就他戴的下去!”
说罢还将荷包给扔到脚底下,重重的踩上几脚。
陆湛胸腔之中涌出一股怒火,又用理智压制下去,再抬眼的时候,眸色平静。
“表妹大抵想差了,这荷包是我自幼便带在身边的,生母绣活确实不好。”
齐汝道:“你胡说!”
“好了!”江陵王妃不耐烦的开口,对陆湛道:“我不论你对甄宝珠是什么样的心思,但从今往后,你轻易不要出现在甄宝珠的面前,最好能同甄宝珠对面不相识。”
“你知道我的打算的,若感念当初本王妃收养你的恩情,便照我说的做,你往后的妻子,只能是齐汝。”
齐汝撇撇嘴,“我还不稀罕嫁给他呢,我娘说过,江凌王府的世子可以有好多个,但老王妃的外孙女,却只我一个,原便是我不屑于他!”
江陵王妃没有理会齐汝的这一番言论,而是严肃的看向陆湛,“你记住我的话了吗?”
陆湛跪到地上,对王妃道:“母妃,我以我的性命发誓,只要是母妃不想我做的,我都不会去做,更遑论我对宝珠只有兄妹之谊。”
江陵王妃面色稍霁,“你记住你今儿个说的这话就好,时候不早了,你且退下吧。”
陆湛就此出去。
齐汝不甘心的说道:“姑母,你就这样信了他的话吗?”
面对着素来讲不通道理的嫡亲侄女,江陵王妃是真头疼,“所以呢,你闹这么一大通,又是对谢春晓母女恶语相向,又是逼陆湛承认自己肖想甄宝珠,最终目的是什么?你又不喜欢陆湛。”
骤然听到王妃此问,齐汝有些发懵。
她有些无力的坐在一旁,“姑母,我也不晓得我这是怎么了,他出身如此卑微,这样的人我定然是看不上的,可瞧着他对甄宝珠献殷勤,我这心中又十分的不是滋味,他都没这样对过我。”
那个映像中孤高冷傲的少年,面对着他们的刻意欺辱,自来都只是淡淡一瞥。
齐汝从来是被众人捧在手心里的,可陆湛却无视她。
她气不过,于是变本加厉的伙同王府的表哥们欺负他,就想看着他求饶。
然而他每每都能轻易避过他们所设下的陷阱,并且不屑一顾。
他从来不去告状,他也从来没将她放在眼里过。
齐汝以为,他对谁都是这样,直到她看到他那样殷勤的面对甄宝珠,方才知道,他只是从来没将她放在心上。
她可是老王妃的外孙女,他凭什么看不上她?
那个甄宝珠就是个小豆芽,虽然现在瞧着可爱,然而女大十八变,谁晓得将来会是个什么鬼样子。
齐汝不平衡,她不平衡,就要找事,就要让别人也不好过。
然而王妃此时此刻这样问她,她也很迷茫。
她断然是不会喜欢上那个冷面怪的。
江陵王妃语重心长道:“你如今还小,自然是不太懂得情