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春晓当然知道,自四日前宝珠入夜时分出门,因遇见陆湛的缘故,一个时辰后还未归来。
春兰以为宝珠遭遇了不测,是以便去禀报了谢春晓。
谢春晓又急又气,生怕宝珠有个什么好歹,带着人单枪匹马的就闯进了一品轩中。
得知甄芙谋划,对甄芙这个小姑子再没了从前的怜悯,只恨自己心软,识人不清,以为是与自己同病相怜的可怜人,但哪里想到人家是一头狼,正在谋划自己女儿的婚事。
她女儿还这样小,甄芙怎么就这么龌龊呢。
幸运的是一品轩是江陵王妃的地盘,而宝珠也足够机敏。
但谢春晓还是将宝珠一通叱责,同陆湛所言相差无几。
论到底,宝珠即便聪慧一些,也仅有三岁,既察觉到了危险就该同她说的,而不是这样一声不吭,独自行动。
为此谢春晓还将宝珠所有的珍珠宝贝上了锁,往后想用什么得经过谢春晓的同意。
宝珠自知有错,于是乖乖认错,揪着谢春晓的衣角不经意的埋怨说:“阿娘,我在外头听人说,阿爹是个不正经,时常招蜂惹蝶,而今我唯一的小姑姑更是想要害我。”
“仔细想想,甄家除了我二叔一家人之外,竟是各个都心怀异心。”
“阿娘,在这样的家里生活的当真是好累呦。”
软糯可爱的小姑娘,一本正经的向谢春晓埋怨,谢春晓也幡然想起从前。
甄家确实是如宝珠所言,除了甄二爷一家人外,各个心怀鬼胎。
甄大志为生儿子,曾让旁的女人的女儿凌驾于她的女儿之上,倘若不是她手段凌厉,想来她们母女的下场该是很凄惨的。
甄芙落魄归来,觑中甄家的家产,竟欲使歹人掳走她的女儿,料想这事甄老夫人也是知情的,却做了甄芙的帮凶。
甄芙这个小姑姑没有一点好心,算计着甄宝珠。
这都是一家什么人?
女子名节对未出嫁的姑娘来说何等重要,即便宝珠只是年仅三岁的小姑娘。
宝珠被人掳走,彻夜不归,被外人知晓,又会用怎样异样的目光去看待宝珠?
届时甄芙又会使自己儿子来装好人,来“救”宝珠。
若是不知情的她定然会对甄芙母女感激涕零。
甄芙这是既要毁了宝珠的名节,又要让她感激她!
更遑论甄芙还曾令一品轩的人虐待宝珠。
到时候,甄芙提出要两个孩子定下亲事,对甄芙母子正怀着感激之心的谢春晓说不定头脑一热,便会允许!
甄芙这个小姑子打的当真是好算盘!
谢春晓冷笑一声,如今她既知道了甄芙的谋算,倒不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
毁了甄芙的名节,也要让甄芙不得不对她感激涕零。
诚然,已经嫁过一次并且离异的妇人或许对名节不甚看重,但甄芙未尝不想再嫁。
若想再嫁就必须百般筹谋,毕竟即便是出身侯府的谢春晓,也正在为将来的种种可能做着筹备。
谢春晓而今要做的,便是让甄芙一切成空,名声尽毁,还要不得不将她视为救命恩人!
因此,谢春晓当机立断将此事报官。
并存心折磨甄芙,直到四日后才带着官兵过来。
不过眼下,谢春晓自然是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,搀扶着甄芙出去。
很多人闻声赶来,都见到从歹人手中姑且逃了出来,并通身落魄的甄芙。
“她竟还有脸活着?”围观的众人里头有一大娘,惊讶的说道。
大娘一开口,立即便有人附和,“就是,好歹甄家也是青州有些头脸的人家,即便是已成婚的妇人,也该注重名节。”
又有人说:“若是我的话,恐怕在头一个夜晚就已经自杀了,绝不对给旁人侮辱我的机会,哪里会像她这样,还大喇喇的进来了。”
不远处,同样在看热闹的陆湛,嘱咐了身边的小厮春树几句话。
春树闻言便过来凑起了热闹。
“你们懂什么?”春树过来便嚎了这么一嗓子,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,“这位甄家小姑奶奶的前半生可称之为传奇!”
“切,不就是远嫁了个穷酸秀才嘛,那秀才也不过是看上了甄家的钱!”有知情者就嗤之以鼻道。
春树卖了个关子问道:“那你们知道,甄芙为何会突然回来吗?”
最先开始说话的大娘道:“我女儿曾在甄家帮工,这个我知道,是因为甄家的大姑娘即将与江七爷成婚,甄芙是回来参加小侄女的婚事的。”
“非也非也。”春树缓缓道。
就有一个妇人推了春树一把,“你既知道,倒是痛快点说呀。”
“对,就是!”
在众人的催促下,春树只得说道:“说到甄家的小姑奶奶,倒也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