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南雨落如烟。
江南一座小客栈里。
“又下雨了,小姐自从淋了那场就烧到现在还没醒,碧华,你说怎么办啊!”屋子两个丫鬟看着床上稚嫩的姑娘脸上是止不住的担心。
“大夫应该快过来,我们稍安毋躁就是。”碧华虽然嘴上这么说,手上总要时不时抚上额头,“玉华,快去打盆温水过来,小姐又烧起来。”
“好好,马上就来。”玉华立即跑出去不一会就同着随来看诊的大夫一起进来。
碧华让开位置请大夫看诊,大夫从让玉华端进来的盆里拿出毛巾给她们小姐贴在了额头上,取出锦帕搭在手腕处,捋了捋自己的胡子,时不时的皱个眉,半响才松开手,收起锦帕放入药箱。
“这位姑娘乃心火所至,心火过于旺盛才会导致高烧不退,老朽这有张药方虽不至药到病除,到也能减缓几分,剩下的就要看姑娘他自己了。”老大夫将药方递给碧华,便收拾起药箱。
“如此便多谢大夫了。”两人盈盈一拜而起,玉华递给老大夫五两银子。
碧华让玉华去取药煎药,自己留下照顾小姐。
待两人将药喂下,日夜不停的照顾两天,床上的人才慢慢转醒。
“小姐,你可算是醒了,没事了吧?”玉华探向小姐额头,终于感觉温度正常才松了一口气:“小姐,你可算没事了。”
这是,沈棠看了看周围,这不是沈府,不对沈府已经没了,她亲眼看见沈府被大火吞噬。
玉华伸手过来时沈棠反射性的一躲,抬头看向手的主人,瞳孔猛的睁大,这、这是玉华?可是玉华……
“碧华,你看小姐这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!”玉华看自家小姐不理人立马把碧华从外面喊进来。
“怎么会这样,你看好小姐我去找大夫过来。”碧华将烧好的水递给玉华交代好一切便出去请郎中去了。
沈棠看着跑出去的身影不由微愣,那是碧华?
可是碧华和玉华怎么会跟自己在一起,没有了我她们的生活应该很好过才对,怎么……难道这里不是地府?
“玉、玉华。”发烧多日的喉咙说起话来格外嘶哑,却也是这份沙哑盖住话语中的颤抖。
“小姐,可是渴了想要喝水,奴婢这就帮你倒过来。”玉华忙上忙下的伺候沈棠。
“玉华,你倒是年轻不少。”沈棠看着忙碌的玉华轻轻说道。
“小姐可莫要打笑奴婢,这几日奴婢不忙不休可是没有往日的好呢!”玉华不同于碧华的严肃,相反她时不时能哄的沈棠高兴。
而这一点沈棠也发现了,在嫁人前她不曾约束过玉华,觉得玉华这样挺好的,可是自从自己嫁人之后玉华就已经不复以前的那份俏皮,她也没有能力能让玉华维持那份俏皮。
所以……沈棠也不敢确定,这件事很奇幻,但好像她确实如自己所想的一般。
“玉华……我昏睡了很多天了吧!所以今天是多久?”沈棠试探性的开口。
“回小姐,您昏睡了十天,”玉华掰着手指头数了数这才回道:“今天是三月二十八。”
沈棠惊呼道:“奉天四十二年三月二十八?”
“小姐你糊涂了,今年才奉天二十八年,跟您说的日子还差十万八千里呢!”玉华很想伸手去看看她家小姐时不时又烧起来了,怎么尽说些胡话。
“我记岔了,这不之前看了个画本子,将里面的时间混了吗?”沈棠插科打诨随意编个理由蒙混过去。
这才真的发现自己是真的像画本子里那样可以重新活一世,这个认知让她有些不可思议,但又好像乐于接受。
接受之后才记起来,奉天二十八年,自己省亲外祖家后,准备回京城,途中听人说这个时节的江南别有风味,便绕道过来玩玩。
中途淋了场雨败兴而归,就这么回了京城,并没有像此事一样在此盘桓许久。
从自己的思绪里跳出来就发现玉华这家伙又在说自己了。
“都说了,小姐您要少看些那么个画本子,瞧您这次竟说些胡话,都吓奴婢一跳。”小女儿家的脸上尽娇态。
“好啦好啦,从今天起我戒掉画本子还不行嘛!”沈棠学着前世和玉华笑嘻嘻的说道,只是她总感觉很别扭,像是她在刻意学习某人一样。
“小姐你这话说了不下百次了,每次都这么说。”
“有吗?玉华你记错了吧!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次。”沈棠一阵心虚,她心知肚明实际次数怕是比这个要多的多。“呀哎!玉华我们出去逛逛。”
前世她就没有见过这江南风光,今生既然有此良机,岂容错过。
“小姐不可,外面下着雨您又大病未愈,碧华要是知道了又该怪我不知轻重了。”
死丫头还懂得用苦肉计了,就赌我会心软是吧!
“罢了,只要大夫说我可以出去了你们就不会阻拦了对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