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
穿越后!我成了一张古画还是赝品?
八月的天气如火,每时每刻都在炙烤着万物,几股热流蒸腾而起在大地上织出一张坚不可摧的网,将一切紧紧裹住,逃脱不掉的人们只得顺从着盛夏的洗礼。静云川也是这其中的一员。
她额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,身后也汗湿一片,几次抬手试图去擦均以失败告终。无奈她只能继续盯着眼前那群穿着长衫进进出出的怪人。
一个小时前她被迫成为人型摄像机。不能动手、不能动脚连张嘴说话都做不到,只得乖乖被摆放在一间古韵极浓的屋子正中间的位置,至今她都不知道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。
不过根据她多年做梦鬼压床的经验推断,应该是梦魇了。但唯一不同的是,这次的梦境里有味道。
静云川正对面一个双耳三足香炉,炉口不断吐着烟气,整间屋子里都弥漫着檀香的味道。这香炉肩两侧贴塑一对长方形立耳,足根部有明显的压印兽面纹,通体施青白釉,胎质坚硬腻白,釉色滋润而不透明。
作为多年的文物研究员,一看这香炉样式,就知道它取自元代。但要坚定真假,还得用专业的坚定仪器。做梦都在上班,静云川恨恨翻了个白眼,感叹自己打工人意识强烈。
“小心”
两个长衫怪人抬着一块空白牌匾往静云川前面走来,其中一个侧身让路整个后背差点贴在静云川脸上。
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张了张嘴发不出一点声音,但心里早已暴鸣。很快她镇静下来,幸好是在梦里。
他躲闪之时,抓着牌匾的手一松,牌匾迅速下坠。另一个出声提醒之余,抓紧自己这一侧的牌匾,用脚踢高另一侧。眼神示意犯错的长衫怪人过来帮忙。挽救及时,他还不忘唠叨几句。
“这《云川秋色图》是咱们司画殿镇殿珍宝,天帝观赏都要轻拿轻放,你可千万要当心,真弄坏了就算是大人也保不住你的。”
《云川秋色图》这幅画静云川很熟悉,因为朋友刚刚找她帮忙鉴定真假。她只看了眼画轴上的玉扣,之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。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,她真的不想在梦里继续想工作了,叹了口气。
对于眼前这一切她仍然鉴定的认为是梦魇。
静云川眼神一瞟,只见这两个长衫怪人单脚轻点地面,抱着牌匾随即一跃而起。
她抬头看已立于半空中的两人,才发现两人长衫下摆有些不同,犯错怪人着普通长衫,下摆素净没有一丝花样。而另一个怪人,下摆绣疏密有致的W线形卷云纹,看起来要华贵一些。再度感叹,梦里的人还挺注意细节,职业病真是没救了。
两人嘴里碎念着些什么,只见空白牌匾脱手前移,朝静云川头上飞去。她瞪大的眼睛在危险来临之时倏地闭上了,这种感觉就像游乐场里的3D动画,明知道是假的在冲破屏幕那一刻依旧紧张的要命。
“蹬”一声巨响后,静云川睁开眼睛,耳边还萦绕着嗡嗡声久久不散。她微微蹙眉,摇了摇头,她一定要从这个受罪的梦魇中醒来。
因为手脚都被禁锢着,她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咬舌头,牙齿刚一用力,一阵狂风席卷。古屋里的檀香味儿被风吹渐浓,一股脑直冲静云川鼻息,她被呛出了眼泪狂咳起来。
整个人也随风翻转卷曲,她紧闭着不停流泪的双眼,抿住双唇压住不断上涌咳嗽,无声抵御着狂风,即使这样依然被吹得随意飘摇,好几次都差点撞上头顶的牌匾和台前供奉的果盘。
她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意折叠,就像一张薄如蝉翼的纸张。狂风的肆虐,让静云川再一次感叹到了这梦魇的真实。而更加真实的一幕也即将在她眼前上演。
卷云纹长衫怪人带着几个人踹开古屋木门,速度之快让静云川来不及反应,左眼刚睁开一条缝那怪人便已经在眼前了。
他眉头紧锁,眼里满是焦虑,铁青着脸将手伸到静云川头顶。一边解着画带,一边嘟囔着:“这谁系得带子,怎么都是死扣。”
其他几人合力将檀香炉挪到角落,之后小跑到古屋两侧去收古画。又一阵狂风席卷,如恶兽般暴虐,角落里的檀香炉被吹起细碎火星,其中一颗落到幔帐上。只一瞬幔帐便被烧穿了一个大洞,随后火势加剧,半边幔帐都烧了起来。
“着火了,着火了。”
几个长衫怪人放下手里正在做的工作,又一路小跑到有檀香炉的角落,跑得太急,其中两个人撞在一起,一个被弹出老远,后背碰到卷云纹长衫怪人的小腿上。
卷云纹长衫怪人被这突然而至的外力带倒,“撕拉”一声还将《云川秋色图》的一半也惯性带了下来。留在墙上的另一半随剧烈摇晃几下后,画带莫名解开,随风飘入火幔帐,一股纸张燃烧后辛辣的糊味儿飘散开来。
静云川亲眼看着自己的手臂卷云纹长衫怪人“撕拉”一声扯下,心尖涌起的痛不断加深,一寸一寸攀爬到她的脑海,脸上细密的汗珠还未渗出,她便疼昏了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