应雪撒开双手,她穿越过来好像没有金手指,跟这种四肢发达的糙汉子武斗肯定是不行的,还得智取。
草帽男人把绳子栓在码头旁的木桩上,简单洗洗手后从鸭划子里直起了身子。
应雪立时倒抽了一口冷气:这男子蹲下身体还好,如今隔得这么近,站起来简直感觉就是泰山压顶一般,实在太给人压迫感了。
原本想给糙汉子老公来个下马威的,应雪发现这下完犊子了。
她,好像给不起。
应雪忐忑不安,一条四眼土狗颤颤巍巍的贴着墙壁过来。
它四肢瘦精精的,只有肚皮下的两排乳/房又大又沉,单薄的背脊似乎已经不堪重负。而且,它走几步就偷偷回头看一眼,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担心a被人发现,又像是后面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着它。
应雪触物生情,不由得心下一酸,她想起了自己的二哈王富贵。
当时她骑着电动车意外落水的时候,它又在哪里呢?现在是不是已经被父母领回家了?或者,它回到了真正的主人周睿那里?
四眼狗警觉地竖着耳朵,扫了扫四周后,眼里的惶恐渐渐收敛了不少。
它抬头打量了一眼应雪,应雪叹了口气朝它鼓励地笑笑,四眼狗原地打了个转,然后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躺下。
草帽男人一个健步从鸭划子跳到码头上,接着大步流星朝正门口走来。
强大的压迫感让应雪有些喘不过气,在听到四眼狗的哈赤哈赤声后,她眼前瞬间浮现了《幽灵公主》的经典画面。
那四眼狗不就是高大雄壮的白狼神莫洛么?
而自己不就是那个戴着面具,身披狼衣的幽灵公主么?
她的莫洛忠诚神勇、气势磅礴;她站在保护神莫洛的身边,手持长矛,从容无畏的睨视天下……
湖风不断地吹拂着她和它的毛发,他们威风凛凛,拥有千军万马的力量,从而所向披靡!
狗仗人势,凭什么人不能占狗势呢,不占白不占。这么一想,她感觉自己顿时多了不少底气和胆量。
应雪自信地勾起了嘴角,超劲爆带感的背景音乐《Victory》开始自动播放,并在她的四肢百骸里熊熊燃烧起来。这一刻,就是要她上刀山下火海,她觉得自己都不带眨一下眼睛的。
突然,她膝盖一软,幻想得正过瘾的背景音乐也戛然而止,她差点整个人给跪了下去。
妈的这具身体,到底是有多久没进食了?
她赶紧扶住门框,又看了一眼脚下的四眼狗,哎,也怪不得她底气不足了,别说这四眼狗比莫洛的气势差了十万八千里,就是比起王富贵,它也瘦小了一圈啊。
总归数量上还是有优势的,聊胜于无,将就将就吧。
她也不管原主是怎么跟倒插门相处的,上世看过不少鸡汤,说男女双方吵架,第一次必须赢,不然以后就会满盘皆输。
反正她不是软弱老实的包子,也不是娇滴滴的小女孩,她有的是心机和手段。
于是,应雪退后一步踩到了门槛上,双手抱胸看着前方,这叫输人不输阵。
夕阳缓缓下沉,湖风微微吹拂。
应雪靠着门框的身子挺了又挺,一边思考着,一边睥睨着男子,眼波逐渐清冷和不屑,冷冷地轻哼了一句:“看我等会怎么修理他。”
听到这么大言不惭的话,四眼狗不屑地呜了一声。
应雪低头咬唇,她怎么听出来四眼狗在嘲笑自己呢,可是,证据在哪里呢?
程书明来到屋檐下,看到应雪安然无恙后,心里总放下了一块大石头。
应雪微微一滞,凭良心说,要不是程书明戴着旧草帽,还背着喷雾器,就凭那湿漉漉的汗搭子下面凸显的巧克力块状腹肌,还有性感迷人的人鱼线和挺拔健壮的身躯,她真以为对方是哪家健身房里跑出来的教练。
不,感觉是拳击教练更合适。
算了,刚刚说修理谁的豪言壮语就当是自己放屁好了。
在绝对的实力面前,骨气和自尊没必要看得那么重。
等等,应雪心想这男人生得高大又强壮,原主还气得直接投河了,那原主的母亲一看就比较懦弱无能,草,这具身体不会经常遭受家暴吧?
程书明摘下草帽扇风,应雪就猝不及防地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他的气质略带粗犷冷漠,古铜色的脸庞棱角分明,看起来质朴正气;浓密的眉毛下面有一双明亮的眸子,此刻正如同钻石般的闪闪发光,散发着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。
年轻的身体因为常年劳作,整个肌肉都是紧实粗粝的。那汗水、那肌肉、那呼之欲出力量感和原始感,完全就是一具行走的荷尔蒙啊。
应雪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唇,程书明突然局促地往后退了好几步。
他想起应雪向来就有洁癖,而自己刚刚打药回来,身上有一股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