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珠想着说话这么大声,屋子里肯定听见了,便把门打开了。
可是一进门,见被子枕头都掉地上了,她嘴张大的都能塞进去一咸鸭蛋了,姑娘这是做什么,和楚大少爷在床上打架了吗?
严妈妈敛眉头,“姑娘这是做什么?”
明澜把被子往床上扒拉,摸着耳朵道,“掉了只耳坠在找呢……。”
雪梨赶紧过去帮忙,把枕头捡起来拍灰道,“姑娘可以喊奴婢啊,找到了吗?”
“……还没有。”
明澜一边说,一边下床,手里的耳坠随手一丢,就沿着纱帐滑地上去了,雪梨眼睛都看滞了。
姑娘是在找东西,但绝不是耳坠。
那边严妈妈进屋来,身后还跟着两小丫鬟,怀里抱着几匹绸缎,放在小榻上,然后告诉明澜哪些是做荷包绣帕的,哪些是给她做肚兜的,肚兜还有图纸……
碧珠接了图纸,见样式精美复杂,惊叹道,“这还需要图纸吗?”
严妈妈嗔了碧珠一眼,道,“怎么不需要,越精致越讨人喜欢……照做就是了。”
碧珠恍然大悟,扭头去看明澜,只见自家姑娘满脸飞霞,就像是夏日清晨带着露珠的荷花,美不胜收。
明澜脸烫的厉害,她极力控制自己才没有把眼睛往上瞟,这屋子里不止她们在啊,横梁上还有人呢!
见碧珠翻着图纸,厚厚一沓,没一件是重样的,明澜再也忍不住了,走过去一把将图纸抢了,道,“好了好了,我知道了,都出去吧。”
严妈妈一看就知道明澜害羞了,笑道,“这也没外人,姑娘定了亲,出嫁在即,一切用度都得照着离王府准备,这还是绣坊陈妈妈费了好大力气才弄到的图纸,可别浪费了她一番心意。”
这哪里是心意,这是在磨难她!
明澜想一头撞墙的心都有了,怕严妈妈喋喋不休,明澜干脆推她出去了。
严妈妈一边往外走,一边笑道,“后天奴婢家小子娶亲,奴婢告假一日。”
“准了,准了。”
严妈妈乐呵呵的走了,一边叮嘱碧珠看着姑娘,不许她偷懒。
碧珠捂嘴笑道,“严妈妈放心,奴婢会盯着姑娘的。”
明澜把严妈妈推出去后,自己也出去了,屋子里两丫鬟对着图纸看绸缎,她们的针线活还不错,一天晚上能做两三个荷包,这些荷包是给明澜带离王府去打赏下人的,新世子妃进门,少说也要打赏出去几百荷包,要准备充足。
两丫鬟有说有笑,然后发现不对劲,“姑娘呢?”
把严妈妈推出去就算了,怎么自己也不回来了?
碧珠和雪梨你看着我,我看着你,哭笑不得,雪梨看着乱糟糟的床榻,道,“也不知道姑娘在找什么?”
“找玉阙。”
蓦地,一道淳厚的声音传来,吓了两丫鬟一大跳。
要不是有人作伴,估计要吓的尖叫了,雪梨看着从横梁上跳下来的某男,眼睛都直了。
难怪姑娘脸红成了猴屁股,把严妈妈推出去后,自己也不回来了,方才她们在讨论姑娘的肚兜啊……
这下,两丫鬟脸也红了,楚离耳根轻红,但丫鬟不敢看,是以没人发现。
他瞥向床榻,两丫鬟赶紧把手里的绸缎放下,跑床上找玉阙了。
两丫鬟差点把床翻个底朝天,也没发现玉阙,就在碧珠犹豫要不要说没有的时候,她瞥到了纱帐。
天蓝色纱帐上坠着一镂空白玉球,里面装的是一些有助于睡眠的香草,鬼使神差的,碧珠把白玉球拿了下来,一打开,就看到那玉阙静静的躺在里面……
真是活见鬼了。
这玉阙是怎么钻进去的?
碧珠赶紧下了床,把玉阙递给从横梁上一跃而下的楚离。
楚离眉头拧成了一团麻花,深邃的眸底晦暗莫名,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。
这玉阙看来是喜欢极了明澜,先前跑她枕头底下被拿走了,这会儿则钻玉球里,这是怕再被他拿走吗?
他手指修长,玉阙翻转,他在犹豫这玉阙要不要就放在明澜这里了,可他不信邪,他要看看这玉阙是怎么悄无声息的逃跑的。
他将玉阙一握,纵身一跃,就跳窗走了。
等他走了,碧珠和雪梨才敢顺畅的呼吸,两人互望一眼,一前一后出去了。
院子里,明澜坐在秋千上,有一下没一下的晃荡着,脸上的红晕早消退了,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碧珠上前她都没发现。
四下没人,雪梨捂嘴笑道,“姑娘,楚大少爷走了。”
明澜脸上腾起一抹胭脂,剜了雪梨一眼,还没说话呢,雪梨先一步道,“那块碎玉阙他也带走了。”
明澜脚撑着地面,停止晃荡,惊讶道,“果真在我床上?”
雪梨点点头,“在玉球香囊里,要不是碧珠姐姐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