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医学我很开放,从不拘泥于中西医之别。我始终相信只有良医和庸医。不论中西,甚至其他地区如藏地、苗疆,非洲、美洲、中亚,阿拉伯、印度都有传统医学,这些医术的目的都是治病救人,救死扶伤。不同的只是手段。时代会检验这些手段,有效自会流传发展。没效的自然被慢慢淘汰。争来争去互相攻讦,相较于治病救人已经失了格。
我的牙基本都是采用的现代医学手段修补的,几颗总是过敏的地方算是补好了。眼镜也通过激光手术摘掉了,本来眼科医生考虑我的年纪,快到眼花的年纪了,非主导眼帮我留了些度数,没想到两只眼睛恢复的不错,都达到了五点零。
计大夫是中医大夫,正骨,针灸,也有膏方。我觉得治我的慢性浑身疼痛应该是找对人了。
“正人先正骨,骨正则气血顺、经络通,通则不痛。你的盆骨不正,这是所有问题的关键,底盘不平衡,导致腰椎、颈椎弯曲,脊柱弯曲错位,导致神经压迫,血管压迫,神经传导和血流不畅,从而腰痛,脖子疼,头疼。我先给你掰掰,给你正正骨。忍住痛。”
计大夫的话和治疗手段一样多。
通过多次的接触,我了解到了计大夫的高明之处。他厉害在医心重于医身。找他的病人,基本和我一样都是慢性病,都是生活习惯照成的。如果病人不重视,不去改变,医生用上十分力也只起一分效。反之,病人要是自己认识到问题的根源,开始改变生活方式了,那医生就算用一分力也能起十分效。
“我这边的定价高,为的是维持个医道尊严。其实,医疗监管部门早就想让我的诊所进入医保定点。但我一直不同意。那样的话价格就下来了,门槛就没了。不是我贪钱,我得给同行留够空间。外面人议论我,说我只给达官显贵看病,只给有钱人治疗。随他们去吧。反正说这话的都是同行间眼红,病人知道我的不多。”
“病的根最终都在命上。我要一天看上几十号病人,那就不灵了,不是我狡猾,也不是不是我势利。社会就是这个现实。我也是一路过来。年轻时我也一天几十号病人。一个病人刚给他扎好针灸,出门就开卡车跑长途去了。别说我了,就是扁鹊华佗给他会诊也治不好。命里该他得这病,我没办法,我也就治治病,改不了命。”
听上去像牢骚,其实他一直告诉我一个道理,治病的主角是病人,医生提供后勤的,冲锋还要亲自上。道理我听懂了,生活变得自律,认真配合治疗。
“现在就不一样了,来的病人都有一定的条件,时间上充裕,有能力配合。基本不用为生存奔波。心思都放在治疗上。就像你,所以治疗效果好。这样一来我的口碑也好。也维护了中医的尊严。
他往往都能从我过往的经历和习惯中找到我病痛的根源和成因。我最大的问题是盆骨不正,这如同汽车的底盘,底盘不平衡的话,车胎磨损就不均匀,一侧的车胎就总容易出问题。而且对车身也有影响。我的骨盆让我的两条腿不一样长,所以一侧的腿总容易扭伤。我的脊柱因为盆骨的倾斜也出现了不正常的弯曲,所以我的要和头也应为脊柱的问题而疼痛。
他基本不说自己,有一次我们聊起了他。
“计大夫,怎么不带些徒弟,我看别的老中医都代些徒弟。“
“我的医术是家传的,七代了,祖训不让外传。到我这香火断了,传不下去了。”他平静地回答。
“香火断了。”我很好奇。
“儿子早年出事没了,老婆伤心,没过几年也走了。我算是挺过来,想明白了,人的生死有命,医术也是,气数尽了,该绝就让它绝吧。我们这几代人,积过善,也肯定也造过业。天道都记着呢。业重了就亡呗。我只要顺天道,尽我的人事,站好我的最后一岗就行了。”
“看你说的,行医还造什么业啊,明明是积善。老天不能乱记账。”
“别乱说,我们世世代代救过那么多人,怎么就保证不救坏人。本来老天都快给他灭了。我们又给他救活了,然后他接着作恶,你说这是不是造业。”他平静的和我解释。
“那你选个好徒弟呀,你们家的业到你这消掉,让你徒弟另开一门。好医术要传承的,失传了多可惜。传统也要与时俱进呀,老规矩不一定适合新时代。”我劝他。
“这个你不懂。祖上的规矩也不是瞎定的,不要以为老一代人都很狭隘,就是为家族利益而排外。我们家过去闻名十里八乡,其实不止十里了,总之就是远近闻名的意思吧。那时我们家常有很远抬来的病人,有被牛车压断腿的,有从房上、高处掉下来摔断骨头的。我们都能给接好,接好后活蹦乱跳不影响干活。现在看来是治疗个外伤,骨折这类的小问题,在当时可是救命之恩啊,当时,外伤骨折处理不好死亡的案例多去了。”
“接骨是一方面,我们家的方子接骨汤也好用的很。这方子十多年前我还用过,骨折后喝这药,疼痛减小,大便通畅,夜里能睡下。就是有几味药现在没了,像天灵盖。你说现在去哪找人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