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瞥见自己的心口上不知何时长出了一记小小相思……
“你可知合生为何?”
之烬忆起当初是怎样服下的合生,“我是被人逼着吃下的。”
“我很奇怪,你为何知晓服下合生,心口上会长出相思子?”看来这朱雀明晰合生的由来,也许她还能够解开合生。
“这药出自西海王母,不合天道,故而销毁多年,却不知是否因谁习得术法,私自练就而成,还有一种可能便是,有人藏了这样的药。”
她略微记得仲炎说起合生之奇妙在于将两人之命数系在一起,且合生是一位仙人所赠,用于解开仲炎的劫数,深究其中,惊觉波谲云诡,错综复杂……是谁在左右棋局?而她与仲炎皆为棋子。
“我曾在一本书册上见过服下合生之人,心口上会起相思子。”朱雀立起身来,恢复方才的傲睨,“你与赤帝相伴许久,又一同服下过合生,我虽隔你较远,也轻易觉察到你的踪迹。”
之烬反问,“你家赤帝……尊称是?”
“你与赤帝在一起这么久,怎会不知他的名字。”她蹲下来,扶起之烬,身上有着幽深香气,令人眩晕。
她压住心口,隐忍惧怕,莫非仲炎便是赤帝?他说过一觉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,好似没有前生一般,而冥冥之中去往人间时又解救了一只朱雀……真的会是那般吗,仲炎是赤帝?这样看来的话,有仙人来助力他避开劫数,便得解释。
“赤帝是上古时期的天地尊神,也是天界最早的帝王,号列山氏,而我那承袭帝位的主人,名唤列山缙融。”
“他为何会在妖界?”
“因一个女人的计谋,主人先是被灌下焚心酒,逃亡于凡间,后又被推下离魂天,受了天命吞噬,从此下落不明。那时我中了咒术,显出了原形,流落在人间,无知无觉。”她咬牙切齿,目露血光,“那女人下场惨烈,听说死无葬身之地。”
“赤帝竟如此不堪一击吗?”之烬难以相信仲炎因一个女人沦落到如此地步。
她冷笑,“主人良善,未曾怀疑过那女人包藏祸心,甚是无情。”
“如果那女人真是如此狡诈毒辣,为何还留下赤帝的命……”仲炎不是说,他醒来后就四处游荡,并无受伤迹象吗。
“焚心酒一旦喝下,法力尽失,周身灼热溃烂,血流如注。就这样那女人还不满意,竟然又将主人带至天界那处诛杀神仙之地,离魂天。”
“那女人没想到,离魂天虽可诛杀神仙,但吞噬灵力受天命决定,而主人命不该绝,便只是失了记忆,反而安然活下来,只是下落不明。”朱雀提起痛心疾首的往事,便怒不可遏,如今那作恶多端的女人已死,她不知该怎样泄愤了。
“那女人与赤帝有何仇怨,要如此作为?”仲炎得罪的这个女人不简单啊,没想到他的花花情债,是无处不在啊。
“说起来,你可能不信,那女人身份卑微得很,不过是九宜山方圆,虞渊里的一只灵蛇。”
“得了修为,幻化为绝丽女子,想要俘获主人的心,却遭到呵斥,便生了歹毒。”她如似见到那女人的嘴脸,拽紧了拳头,狠厉击打旁的一株云杉,其顿时裂开坠地。
“我姒玄千不该万不该认她为姐妹,还让她侍奉主人。”
之烬咽了咽口水,“她有罪定是报应缠身。”
“苍天有眼,她被雷劈而亡。”
朱雀姒玄犹记,那夜雨下得厚重,门外坐着一个颇有美色的女子,她问道,你怎会在此?
只见她哆嗦不已,姒玄不忍心,便让她进入屋内。
也就是这一良善之举,引来了此后愁云惨雾的结局。
天帝赐予九宜山宫殿,但赤帝不喜空荡宫室,与唯唯诺诺的宫人,便遣散了他们回天宫,又销毁宫殿,另辟一处清幽之地与坐骑朱雀安居。
女子喝下数杯热茶,道来身世,姒玄同情她因法力不佳,又命有雷劫,时而被雷击,苦不堪言。
姒玄便向赤帝请求,收留灵蛇。
他笑言,你做主便可。
她因此得以留在姒玄身边,因其性情温顺,天真烂漫,得了赤帝不少宠爱。
但谁知,她是个心肠歹毒,欲念不休之人。
那日,她私自去了赤帝的寝居,悉数褪去衣衫,想要魅惑赤帝,与之欢好。但赤帝冷冷拒绝,并狠下心来,让她离开,命令从此不可踏入九宜山,否则杀无赦。
翌日,她依旧如常,赤帝不忍揭露,还是留下她。其实这一切姒玄已知,只是她舍不得这个好姐妹离开九宜山后孤身一人。
却不知,这一步错,便步步皆错了……她心生毒计,去寻了魔界才有的焚心酒。
缙融,你是爱我的吧?她用迷情术法使他醉去,搂住他的脖颈。
你,你……初初,我以为……你知错能改……你……他不想伤她,一个生有雷煞的小蛇妖。
为何你就是不承认自己是爱我的,你说好心收留我,皆是因爱我,对吗?
他推开她的手,摇头道,初初,我……只是可怜你,从未……爱过你。
你骗我,你要是不爱我,怎会为我受雷击,我都看到了。她泪落,心疼难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