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苗苗紧抿着唇,心里涌起一股悲凉。
她压抑着泪水,语气坚定的道:“就算是离开轧钢厂,我也要离婚。”
然而,余长乐却冷冷的说道:“你工作认真负责,没有我的同意,谁也没有权利把你赶出轧钢厂。”
张苗苗:“……”
众人:“……”
只见他冷冷的看着皮玉环,嘲讽的道:“皮同志,这轧钢厂什么时候成了你家的了?连开除什么人都是你们家老董说了算吗?”
“待会我就去和曹副厂长吃饭,跟他好好聊一聊董主任的权力问题,我倒是要问一问曹副厂长,董主任在轧钢厂是不是可以一手遮天?”
张苗苗顿时红了眼眶,声音哽咽道:“余主任,谢谢你……”
余长乐一挥手,“谢什么谢,这本来就是我应该做的,你工作表现好,就算是临时工,谁也没资格开除你!
你在食堂干,就等于是我手下的兵,我绝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的,你放心,轧钢厂不姓董,董主任可以把你弄进来做临时工,但他没有资格开除你。”
冯玉琴对余长乐竖起大拇指:“余主任,我对你佩服之至,不像有些人以权谋私成了习惯,不就是一个破车间主任吗?就觉得自己了不起的很,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!”
所有的人都对余长乐投去了敬佩的目光,同时都觉得很庆幸,有这样一个护着属下的领导,工作积极性空前高涨。
皮玉环成了众矢之的,她嘴角直抽抽,眼中喷射着怒火,“好,很好!
你还要到曹副厂长那里告状是吧?行!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,我倒要看看你这个食堂的主任到底是怎么工作的,居然任由别人在食堂打我,你这是包庇罪犯,破坏工人团结,你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!”
余长乐冷嗤一声,“此时此刻还不知道反省,连一个小孩子都要打你,可见你的行为有多恶劣,这么多双眼睛看着,明明就是你先动手,你还恶人先告状!”
食堂所有的职工纷纷附和:“对,就是她先动的手!”
“是她欺人太甚!”
“被打也是活该!”
“有本事去告小孩子,看看公安同志理不理她!”
“呵呵,脸皮真厚,居然还要去曹副厂长那里告状,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!”
皮玉环浑身直哆嗦,脸色如猪肝,吊着三角眼,阴阳怪气的道:“怪不得那个小贱人要离婚,原来真的是外面有人了,姓余的,原来你就是那个野男人对不对?
好啊,原来是有你给小贱人撑腰,真没想到小贱人本事挺大的,居然找到了你这样的大靠山——
自己搞破鞋,还说大伟搞破鞋,到底是谁恶人先告状?”
她就像是已经有了真凭实据一样,声音越来越大,“你们等着瞧,我一定会把你们的事情宣扬出去,让大家知道谁是奸夫淫妇……”
余长乐气的七窍生烟,太阳穴突突突的直跳,“你真的是泼妇,居然含血喷人,我跟张苗苗只是同事关系,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作证。”
“闹什么闹?家事闹到这里成什么样子?”
这时,董文炳从外面走进来,穿着笔挺的中山服。表情严肃。
皮玉环一看丈夫来了,更觉得满腹委屈,立即道:“文炳啊,真的是家门不幸啊,这个小贱人居然给大伟戴绿帽子,她跟余长乐的关系不清不楚的,估计是想当余长乐的姘头,坚决要跟大伟离婚。
这样不守妇道的女人咱们董家也不要了,离婚就离婚,但千万不能便宜了这个小贱人……”
“这个小贱人还指使姓周的小王八犊子打我,你看看我浑身都是伤……”
她走到了丈夫董文炳的跟前,把脸凑过去,想让他看看自己的伤。
谁知道却将整张脸贴了过去……
众人……
瞪大了眼睛,张着嘴,难以置信……
皮玉环的唇还朝着董文炳的唇贴了过去……
“吧唧……”
一声脆响传来,在场的未婚小姑娘慌忙闭上眼睛,未婚的男青年也一下子红了耳后根。
只有小四瞪着水灵灵的黑眸看着皮玉环和董文炳,嘴角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。
“你干什么?”
“你是疯了吗?”
董文炳一把将皮玉环推开,厌恶的擦了擦嘴唇,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皮玉环一脸迷茫,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间亲了丈夫一口,“文炳,我……”
她想解释,却又不知道如何去解释。
“哈哈哈……”冯玉琴突然间放声大笑,“哟哟,挺会整活的,大白天的也这样,到了晚上不知道如何奔放呢?”
“你们这么努力,却只生出了董大伟这个残次品,不知道是董主任不行呢?还是咱们的皮同志肚皮不争气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