禾初九年,八月底
镇西将军府
“来来来,不要客气,你父亲与我是至交,如今…唉,不提也罢!都怪我这张嘴,来,请坐请坐!来人!上茶!”浑厚粗壮,说话自成威严,一听便明白他经常发号施令,是位将领,甚至官可能还不小,不是泛泛之辈
没错,今天是镇西将军——李辉才邀请已故至友镇南将军程潇的唯一子嗣——程寅锦来家做客,话说这程寅锦也是一表人才,虽然长了一张斯斯文文的脸,但做的事可一点都不斯文:在刚进入军营时就单枪匹马提着刀闯进敌军大本营,一把火烧掉了敌军的所有粮草,使那场战争不费一兵一卒,就赢得了胜利;被封为前锋领将后,又在与匈奴的一场大战时趁战场场面混乱,从背后一刀斩下匈奴首领的首级,又因此被封为“奇瑞副将”。但是可惜的是,在这场与匈奴的战役中,他的父亲程潇也为了国家壮烈牺牲。
“来,兰舟过来,这个是我的义子,今年刚及冠,从今往后他就是你的哥哥了,从今天开始他就要与我们住在一起了,你要与他好好相处,不要再耍你的小孩子脾气了,知道吗?”李辉才虽然在前一晚就已经千叮咛万嘱咐过了,但还是不放心自己这个女儿,她什么样自己这个当爹的最清楚了!
“明白了,父亲!”李兰舟朝着坐在主位上的李辉才执家礼后又朝对面的程寅锦执了礼“兄长不知如何称呼?”
程寅锦看着小姑娘有模有样的给自己行礼,连忙起身还了一礼“姓程名寅锦,字墨之,以后就是一家人了,不用这么见外叫我墨之哥就行了,对了,义父记错了,我离及冠还差两”
李兰舟:墨汁?墨汁哥?啊???
纵使心里笑个不停,李兰舟面上也从不显露出来“是!墨汁哥!……哈哈哈哈哈!”一秒破防
李兰舟:这谁能忍住啊?!哈哈哈哈哈
程寅锦茫然的看着李兰舟笑的前仰后倒,不知所措
坐在主位上的李辉才直接用手捂住脸,不忍直视“是墨之!不是用来写字的墨汁!”
这一下程寅锦也已经明白过来,也笑的前仰后合“哈哈哈哈哈,兰舟妹妹真有趣,想来我以后的生活也不会枯燥了,对了,听闻义父府上几个月前养了一班唱戏极佳的戏子,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观上一观?”
李辉才把捂着脸的手放下“你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?走!想去看就去看呗!你,过来,去通知一下他们”李辉才随手指了一个仆人去报信,又与程寅锦聊了一会军营的事,便离开主堂去新搭建的戏台那边了
……
精心修建的戏台上有个八九岁的男孩在跳舞,男孩长的唇红齿白,皮肤如北方冬日的雪一般白嫩,头上的长发只松松的挽了一个圈用木簪簪住,眉毛天生向上斜了点,搭配上湿漉漉的眼神很是惹人怜爱,身着白衣,穿的整整齐齐,但是莫名给人的感觉如风中摇曳的白花,随时都会被风吹折,美得令人分不清男女。就算是映红阁的新晋花魁来了也得为这美貌甘拜下风。他的舞姿也令人沉醉,细长的手臂摆动,纤细的腰肢也随着节奏扭动起来,妩媚至极但不会给人感觉很轻浮,就像是一朵美的勾人的白花,令人心甘情愿摘下来精心养护。
李兰舟一行人来了看到的就是这副场景,没有人愿意打扰这么美的场景可是偏偏就有例外“竹生,快下来!老爷和大小姐来了!”男孩听见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立即离开戏台下来行礼。一离得近,李兰舟就越发感觉自己有一瞬间似乎看到了西王母围绕在男孩左右——“被仙女所眷顾的男孩”
……
离开戏院,回到自己的房间,李兰舟还是恍惚的,她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天了,那个男孩,哦不,他有名字,竹生,实在是太美了,美得不可思议啊!无需施粉黛,天然的美人!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