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时候,她看清了院中人,正是前些日子被她戏耍过的巫云。她大胆的把门推开些,看到了那道流光最后消失于柳兰衣的屋子。
巫云和柳兰衣?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。
任晚还是先回到了铺上。
第二日,她照常在合欢楼打杂,遇见旁的女侍还能聊上几句。任晚候在合欢楼中,眼睛却是看着柳兰衣紧闭的房门。
“诶,柳娘子怎么今日没出门,方才有好几个男客要寻她呢。”一位女侍从任晚眼前路过之时,任晚拦住她问了问。
“哎呀,别说了,说是心情不好。方才海棠上去劝了,还不知道情况呢。”
海棠就是被安排给柳兰衣的女婢。隔了一会,楼上传来不小的动静。
“滚!给我滚!”一阵瓷器碎裂之声从柳兰衣房中传来,海棠捂着脸从她房中出来,看上去也是面色不好过。她下楼经过任晚身旁的时候,任晚看清了她脸上的鲜红指印。
柳兰衣是如今这楼里资历最长的娘子,就是从未露面的楼主也要礼让她三分,如今这海棠惹怒了柳兰衣,肯定是留不得了。
来善后的竟然是巫云,“你,赶上去把这东西给她,让她以后不必再来了。”
任晚乖顺地接过那个乾坤袋,里面应该就是海棠这些时日的结算,应该还有她签下的灵契。她立马走出门,很快追上了她。
“海棠姐姐,等等。”
海棠停了下来,眼底的怒气还未消,甚至还带了点泪珠。
海棠看着从合欢楼走出来的她,不免话语里夹枪带棒的,“你来做什么,你来看我的笑话的?”
“哪里的话,巫云公子让我把你的工钱结了。”她倒是不卑不亢,也不用异样的眼光看她的脸。
“姐姐不必憋着气,想来姐姐这样的人,走到哪里都是有出处的。”任晚宽慰她。
海棠听了她的话面色缓和了些,拿走了她手上捧着的袋子,看着她这样作微伏小的模样,心里好受多了。于是,她便开口提醒任晚:“我走之后,楼里多余的女婢只你一个,在柳兰衣面前,你少提及雪娘的事。”
她言尽于此,直接就走了。
任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,考虑她的话有几分真假。她也没在原地停留多久就回了楼中,依旧做自己的事,只当什么都没发生。
海棠离开的第二天,任晚得知她丧命的消息,同时,她自己也被安排给了柳兰衣。速度之快,连她的东西都搬到了一个单独的小房内,离柳兰衣的房间也不远。
“柳娘子。”
她隔着屏风向里面的倩影请安。
听见任晚的声音,那道倩影向站在她身后的人摆摆手。
那人放下梳篦,从屏风后走了出来,正是巫云。他像看货物一样,审视了她一番,冷笑一声道:“竟安排了个这么丑的。”
任晚把头放得更低了,心里却腹诽道:【你不过也是个没长脑子的。仇人就在你面前,你还不是认不出。】
那巫云出去之时,还把门给带上了,现下房中只剩了她和柳兰衣。
“你过来。”
任晚绕过屏风,走到了她面前,也仔细看到了她的脸。柳兰衣人如其名,清冷娴静而婉约,仿若空谷幽兰,河边绿柳。她性子也极好,温柔小意,楼中人几乎没见过她生气,除了昨日的海棠。
“你可知道我最讨厌什么?”她对着任晚发问。
“婢子愚笨。”任晚摇摇头。
“我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。”说到这,她嗤笑一声,像是忽而想起了什么。
“你听说海棠的事情了吧。她最大的错就是自作聪明,顶着她那个猪脑子,便自以为什么都是她以为的了。”柳兰衣说到这还有些怒气。
托亓鸩的福,她如今便是听见这种话也不会变了脸色了。
柳兰衣见任晚依旧木讷讷的,接着开口:“你们如今怕都是以为我杀了她吧。”
“婢子不敢。”
“哼!她说错了话的确该死。但杀她还用不着我来。”
柳兰衣趁此敲打她,“从今以后,不该问的别问,不该说的别说。不然,海棠的下场就是你的将来。”
“好了,你下去吧,有事我自然会找你的。”
柳兰衣敲打完她,就谴了她走。任晚听着她说的应当不是假话,那海棠就该是巫云杀的。那日海棠到底说了什么有关雪娘的事,才招来了杀身之祸。
就这样,她一头雾水走下了楼,又发现自己无事可做。
任晚这一下换了身份,还有些不适应,这楼里的一些杂活用不着她来了,那她的意外之财不就是没有了。
“辛二公子,你怎么来了。”楼中一位娘子瞧见辛云追进了楼,欢喜的迎上去。
她今日一定要把辛云追的元阳拿下,这小子每次来都只吃吃喝喝,肯定是个雏。辛云追不耐和这女子多说话,直接了当冷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