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手里不留废物。”
她眼眸低垂,片刻从腰封抽出匕首,将刀刃握在了掌心,滴滴鲜血从掌心落下,瞬时便被阵法吸收。
她抬起头,视线和他的相对,一字一句。
“我想活!”
这次,亓鸩是真的笑了,他像是很满意的走到她身边,怜爱地牵起任晚那只滴血的手。然后用指腹死死按住她刚割开的伤口,眼睁睁看着更多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,被这石台一滴不剩的吸收
任晚只是皱了皱眉,但没有半分将手抽回的举措。
眼看着她因为疼痛,面色苍白,亓鸩才不再施力。
“你站远些。”
任晚下到了石室的边缘处,生怕被波及到,摊开血迹染污的左手看了一眼,心里松了一口气,幸好这个阵法只需要仙门人的血,条件并不苛刻。
一阵阵威压从亓鸩的魔气传来,她压下喉头涌上的腥甜,见他已经快要破了这阵法,一道阴戾红光突破浓郁的魔气向她的方向直射而来。
任晚瞳孔一缩,往旁边闪避,却有一道人影比她更快。
他竟生生徒手接下了那道红光。
嗜血的魔气变成牢笼,将那道红光捆住,片刻后一同消失不见,也不知是被吞噬了了,还是被收了起来。
亓鸩看着任晚眼底惊讶未散,木讷如鹌鹑站在一旁。
这会儿,他起了旁的心思,抓过她受伤的那只手,涌动的魔气隔空抚过,掌心光洁无痕,再看不出伤口。
“唔。”他压抑地一声,嘴角再次溢出鲜血,然后便两眼一闭,向任晚直直栽倒。
“亓鸩!亓鸩!”
她不明所以,脚下打了好几个趑趄,直至后背抵上石壁,咬着牙使力这才将他扶住,没让他跌倒。
少年的发丝滑落到她脖子里,描述不出的冷冽香气伴着浅浅的温热鼻息,扑在她的脖颈处,激起一阵难言的战栗。任晚不适地偏头,他的头却顺势歪下来,脖子上的软肉贴着她的,两人靠得更紧了。
任晚压制住要把他推开的念头,从他衣领处的缝隙看出去,一片白色云纹的衣摆倏然出现在视线中,接着就看见江涟漪和秦翌的脸。
她喜不自胜,连忙开口:“江道友,秦师兄。”来的两人见了他们这个模样,快步走到石室边缘。
“亓公子受伤了?你们是不是也遇见了魔物?”江涟漪神色紧张,方才她和秦翌正是因此。那暗道又窄,两人行为受制,被迫留在原地许久,这才找到这石室。
任晚不确定亓鸩是真晕还是做戏,只好担忧又后怕地对江涟漪道:“他是为了救我,才受了那魔物一击。”
秦翌听了她的话,神情严肃,当即就要走到石台之上查探阵法。
任晚眸光闪烁,连忙抬手指了指头顶那缝隙,“那魔物伤了亓公子,便从那里遁逃了。”
秦翌果然停下脚步,回头看了眼正在给亓鸩疗伤的江涟漪,开口叮嘱,“你们小心些,我去追那魔物。”
“好,你要小心,不要恋战。”江涟漪向他点头示意。
“嗯。”秦翌化作一道流光,从那缝隙追去。
江涟漪用灵力探查过,发现亓鸩伤势复杂,伤口上还有未散的浓重魔气,正欲伸手把他翻个身,看看还有没有没查到的伤口。
“嗯,哈!”没想到却听见他无意识地痛出声来,便只好收了手。
那声嘤咛尽数传进任晚耳中,那暗哑之声攀附在她脖子上,泛起一片红晕,连带着耳廓也微微发烫。
她本就无处安放的手,骤然捏成拳,不敢有别的动作。
“江师姐,不如我们先出去再说。”
“也好。”
两人的身形消失在原地,一瞬又落回到石台远处那棵挂着布条的枯树下。
两人却没想到,就是这一瞬之间。
石台处的地面再次震动,远比刚才还要剧烈,掀起的飞尘遮天蔽日,等任晚把挡尘的袖子放下,原本石台所在,已经成了深渊巨坑。
几根石柱连着无数的石块不见踪迹,应该是四分五裂,尽数堆叠在了那坑下面的石台之上。
更巧合的是,秦翌这个时候回来了。
看着这巨坑,饶是冷静如秦翌也忍不住一阵错愕。
这底下的阵法到底是怎么样的,也无法可知了,秦翌只好带着任晚几人返回镇上。
“他的伤没有大碍,我们到外间去说吧。”
……
“我追上之时,那魔物落入云莱地界的辛氏之地便失去了踪迹。”回想起刚才的情形,秦翌面色深沉。
“我虽久居夷微岛,但治疗的魔气之伤却不在少数,这次这种,我却从未见过。
她顿了顿,又道:“但还好,亓公子受伤并不重。”江涟漪正为今日所见的伤感到疑惑,转头看见任晚也是一番沉思表情,就顺势问起细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