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胜地叫住江涟漪,
“江师姐,你看任师姐是不是要醒了!”
任晚迷迷糊糊睁开眼,还看不太清,耳边倒是恢复如常,随后,只觉得一股暖洋洋的灵气覆盖着她,很是舒服。
眼前人的脸越发凑近,这次任晚终于看清了,是个出尘的美人,只是这张脸她好像在哪里见过。
“任道友,除了你小臂上的伤以外,你可还有别的不舒服?”
“冷,好冷。”
一种没来由的寒凉之气在江涟漪的灵力从任晚身上褪却之后,迅速蔓延到她的全身。
江涟漪皱了皱眉,果然,这金蝶带来的寒毒,难以消除,只有寒渊东珠可以一试。
她指尖凝起灵力,封住任晚几处大脉,又拿出一枚丹药给任晚服下。
任晚记起眼前人的身份了。
夷微岛的仙门弟子,江涟漪,也是——任晚的师嫂,秦翌将来的道侣。两人结为道侣的仪式上,任晚远远的看了一眼,而那个时候的她还在一味的忙着跟在戚长老身边。
秦翌和江涟漪两个人一同在粹灵仙府之外经历了许多,终成眷侣,加上本就是各自仙门得意门生,自然出名。
“任道友,你听我说,你的寒毒尚未解除,如今我封住了你的灵脉,明日再用寒渊东珠接下来的一月,切不可再催动灵力,否则,恐怕会留下后遗症。”
“嗯,好。”任晚如今方醒,懵懵懂懂,只有一个念头,眼前人——能救她,而现在她已经脱离危险了。
少女眼中清澈,披散的发丝随着点头而动,不由得让人心生爱怜。
江涟漪忍住要伸出去摸头的手,郑重向任晚承诺,“任姑娘,你相信我的医术,再加上亓氏的寒渊东珠,定能把你治好。”
江涟漪并没有多留,又叮嘱了几句,片刻便出了门。于是,门内便只剩下了林灵和刚醒的任晚。
趁着她醒了,林灵把那日几人分开后的事情与她叙述了,和前世一样,秦翌到了金平村,救下了他们,也肃清了剩下的魔化村民,只不过,这次他不是一个人。
秦翌比前世更早遇见了江涟漪。
但有一点让任晚惊讶,秦翌不仅没有拆穿她,反而把她撒下的谎给圆了回来,或许,是戚长老授的意。
“任师姐,等你伤好些,我们几个便一同回仙府复命,这次金平村的事仙府已经知晓了,而秦师兄他还得护送亓氏的公子,不能同我们一道。”
这也不算什么秘事,秦翌并没有对林灵他们隐瞒。
“亓氏?”任晚有些疑惑,没想起来是修真界的哪个氏族。
“哎呀,就是那个寒渊边上的亓氏。据说,是开出了天价,这才让仙府派出了秦师兄。”
“…………”
接下来的话任晚没听,她忽然嗅到点不好的苗头,亓鸩,不也姓亓吗?应该没那么巧,任晚心里安慰自己。
夜里,任晚将要入睡时,还是忍不住想,若她是亓鸩,肯定不会留活口,毕竟如今整个灵界也没几个人知道魔尊之子的模样。
杀了她,一了百了。
可现在,她没死,莫非……
再想下去,就不是任晚承受得了的了,一切,还是要等明天见了那个亓公子再说。
枝头一只雀鸟叽叽喳喳,刚抽条的嫩枝也同样灵动地一颤栗,夜里凝成的晶莹露珠簌的滑落,跌破在地上,留下一点湿印。
“啾——”
它被树下走过的人惊动,扑腾着翅膀飞走了。
“任师姐,那个跟在秦师兄身后的便是亓公子。”林灵的话,落在任晚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晚了。
跟在秦翌身后的赫然是那日的亓鸩。
“说起来,我还以为长成秦师兄那样就很招人了,没想到那个亓公子竟然生得那样好的一副皮囊。”林灵的话语中没有丝毫怪异,几乎全是对亓鸩样貌的感叹。
任晚忍不住咽了口口水,只觉一股恶寒,她记得,在金平村,林灵分明是见过亓鸩的,可如今却是一点没提起。
是亓鸩抹除了林灵他们的记忆。
“秦师兄。”
那两人走近了,任晚连忙起身唤了一声,只有她背后攥紧的手在掩饰慌张。
她尽量把视线放在秦翌身上,不作他想。
“任师妹。”秦翌颔首,算是回应。接着,他想起什么,皱了皱眉,还是开了口,“任师妹,我有要事与你相商,可否借一步详谈。”
“自然,走吧。”
她顺势就要跟在秦翌身边,那样子,有些过于迫不及待。只是,提步之际,她的裙角被凳子上的木刺勾住了,她转头俯下身去扯裙角。
一只寒凉的手比任晚的迟了半分,恰好落在任晚的手背上。
她抬眼,不期然撞进一池墨渊般的眸子里,少年唇角勾起,就像开到荼蘼的红山茶一样烂漫,轻轻一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