交出人生的第一只由自己掏腰包的婚礼红包后,白玎玲又恢复到了日常平凡的生活中去。
只是对于恋爱这件事偶尔还是会不经意地幻想下,然后环顾四周,好像还是没有这么一个人出现。
白玎玲坐在公交车上,身边是车厢内拥挤的人群,家门口的地铁还没有开通,每天只能挤着公车花上一个半小时左右上下班。
白玎玲的家住在西区外环线以外,公交终点站的附近,所以早上稍微起早一点还能等个座位,在车上继续睡个回笼觉。
自上世纪80年代中期开始,市中心为进行旧房改造及市政建设实行大动迁,许多原本住在市区内的人都被请到了市区外环线以外。
市中心内时尚繁华,房价节节上升。
市区外环城镇人群结合,远离闹市,自成一体。
大约一小时又二十分钟后,车缓慢地停在一个繁忙的公交站点上。
白玎玲拨开人群,一边口里喊着:“对不起,请让一下!”一边挤下了车。
世博会召开在即,年底白玎玲家门口的地铁就能通了,像这样上下班的状况过不了多久就能熬出头。
对面年初刚刚改建扩建完的古寺,像是披上了《西游记》里的那件锦澜袈裟。古寺前一侧竖立着一根高十八米的‘正法久住梵幢’,柱顶上朝向四方的四头狮吼像,一侧正对着也是九月刚刚改建完的下沉式时尚广场。
每到夜晚在周围灯光的衬托下,古寺总是显得格外金碧辉煌,在这样的繁华地段倒也与周围现代的商业建筑及办公楼相辅相成。
每到节假日里,街边两侧的悬铃木上都会垂挂着各色彩灯装饰,妆点着这座城市最为繁华的商业中心之一。
忙碌的工作继续充实着白玎玲的生活,很快转眼又是一年过去。
而这一年里陈娇生了一个女儿,顾岳东和孙静也终于走进了婚礼的殿堂,与此同时白玎玲又交出了她人生的第二只婚礼红包。
时光就这样悄悄划过,每一年似乎都有变化,每一年又似乎是一种重复。
又一年,刘晓雅结婚,生了一个男孩。
再一年,梁娜也结了婚,也生了一个男孩。
每一场婚礼的仪式都相类似,不同的是新郎新娘和来去的宾客,而每一场也都是难得的同学聚会,让渐渐远离青春的她们不厌其烦地回忆着曾经过往。
身边的同学一个个都结婚了,每一年又都会有新的朋友出现,婚礼也依旧一个接一个地继续着。
今天白玎玲又来参加一位朋友的婚礼,看着越来越熟悉的仪式场景,不由对结“婚”这件事有了些感慨。
而离第一只红包送出去,似乎已经是相当久远的事。
时光在身边不知不觉而又缓慢地流逝着,如今家门口的地铁也通了,出行再不只需要挤公交车,节省了路上不少时间。
白玎玲抬头仰望着面前三十多层高的有些老式的办公建筑,这里是她每天上班的地方,她在这里两点一线地重复过着她的每一天。
这份工作是当初还在学校里课程实习的时候,班主任推荐安排的,在这里面的一片方寸之间,这一待就是七个年头。
白玎玲那时候是班里唯一一个还没毕业,就已经先领了四位数工资的人。
学校时同寝室的室友梁娜,曾用玩笑般的语气问白玎玲:“老板是你家亲戚吧?”
刚毕业那会儿,白玎玲对自己的工作很满意,尤其是拿到第一份属于自己的工资的时候,那份喜悦之情即便是多年后成为了某家设计院里部门负责人的她,也仍旧记忆犹新,念念不忘。
刚工作时的热情也跟刚拿到手的工资一样,热热的,带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兴奋和憧憬。
下了班后,白玎玲常常通过网络去一些专业论坛贴吧里,与在论坛帖子里结识的同行设计师们分享自己的工作经历,讨论相关的专业知识。
在网络高速发达的这个时代,信息进行着快速地交换。
景观设计行业在中国是个起步较晚的行业,许多景观设计公司直到90年代才逐步出现。
对当时的很多人来说,“景观”这个词还相当陌生,甚至从未听说过。
同样,对当时还在学校念书的白玎玲来说,也是一个极为陌生的行业,书本上会告诉你知识,但他并不会告诉你这行业究竟是怎样一回事。
白玎玲当初会进入这个行业,是因为在报考专业的时候冲着“园艺”这两个字去的。
这个专业应该是跟植物跟花花草草打交道的吧,不用跟人打交道,当时的白玎玲这样想着。
小时候的白玎玲在念小学之前,大部分时间都是跟着外婆外公住在一起。
在这座城市当时的一处棚户区里,有着白玎玲最美好最快乐的童年回忆。
那时候,白玎玲的外婆在白玎玲的外公搭建的天台上种满了各种花草植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