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是2003年10月15日,也是距离最后一通电话倒数的第二个晚上。
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接通?但我挺希望这一次,她真的能够接通。
我已经很久没有再听到她的声音了,曾经的那个声音是否还能萦绕在如今的耳畔呢?
从伊瓜苏瀑布回来后的几天里,每一次我走到街上,都不得不承认香港旺角的夜生活还是蛮热闹的,人群穿梭的每一个缝隙都挤压得人难以喘气,就连每一片嘈杂声也不断地铺满了每个角落。
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电话亭,这有形或无形的拥挤,致使我很烦恼,我只想找个地方静静。
可翻来覆去的兜兜转转,我还是回到了原来的位置。
没有其他理由,就因为眼前的这个电话亭距离乌斯怀亚是最接近的。
从此我慢慢习惯了这里,开始反复奔波。
每天的这个时候,我都会拨打一个熟悉的号码,然后又静静的等待回声。
但很多时候,电话里想等待的并不是所期待的,而依然是同往常重复的……
“叮当叮当…叮当叮当…叮当叮当……”
片刻后,电话里传来声音:
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,请稍后再拨。Sorry,Phone you dialed is not answered for the moment,Please redial later……”
唉!果然……
还是如往常一样……
依然没接……
好像距离第一次拨打电话已经过去99天了,到底要怎样她才肯给我回应呢?
每次余音回响后,我都会紧贴着话筒,心有不甘的自言自语:“真的……不如我们从头来过?”
每次的电话,每次的未能接通,每次的自言自语,我的心声,她是否能听得到呢?
明晚就是最后一次了,真好奇她会不会接通?即使接通,又会不会回应我呢?
或许她连接也不会接的。
如今已经持续了那么多天了,刚开始总觉得没什么,心想着总有一天,我的诚意一定会打动她的,电话她一定会接的。
理想是丰满的,现实是骨感的,慢慢的我开始有些气馁,不断在消磨中精疲力尽。
我曾想过放弃,毕竟不想接的人,永远也不会接通。
思来想去,我还是不能放弃,只因我曾经跟她说过一句话,所以我必须得做到。
每次打完电话后,我都会一个人呆呆的靠在电话亭旁,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。
恍惚间,那日仿佛就在眼前闪烁。
稍一迟疑,那一刹那的光景,却又不复存在。
明明那日她还对着我微笑,可这一刻却恍若隔世。
我们之间的一点痕迹,我什么都没留下,而眼眸之中却只剩下了她落泪离去的背影。
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落泪,也不知道她离别前为何会送我一封信?
与她分别后的第二天,我就回到了香港。
之后的几天里,我在家打扫房屋,收拾旅行时的衣物,无意中翻找出了一个录音机,我拿在手中端详了很久,肆意摆弄着。
都这么久了,我一直都没打开听过,不知道她在里面留下了什么声音呢?
于是我打开了录音机,点开了播放按钮……
刚开始什么都没有,一片寂静无垠,偶尔只有几声录音机的噪音。
但等了一会儿,随着播放的时间越来越长,里面的细微声的转而越来越明显,这阵声音好像是一个女人的啜泣声,然后她呜咽了一会儿……
紧接着说了一句:“誓言夹杂着永恒生了锈……”
我很纳闷,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?
我趴在桌上,左手托着脸,右手不断调大声音,又点击了循环播放,最后紧紧贴近耳旁,双眼合上,静静倾听。
听了好久,也没能听明白。
看来有必要回忆一下我们当初相遇后的每一处细节,这样才能揭晓这句话的含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