昀一个雪鸠连心佩,随意道:“拿去当了,明儿弄点好的给我们补补。”
李少昀接过,拿到烛火下细细观看,他发问:“这色泽显然是好货色,你从哪弄来的?”
“刚刚从裴钦身上顺的。”沈挽玉轻描淡写道。
“噗——”白徽一口黍饭喷出。
“什么?!”他俩齐声道。
“在影刀堂当赊刀人还是埋没了你,挽玉,你应该去拜丐帮神偷段劣为师。”白徽忍不住感慨。
“怎么了,他今日想强行掳走,我一介弱女子被他吓得不轻,拿点东西补偿一下罢了。”沈挽玉理不直气也壮。
李少昀顿时觉得自己拿了个烫手山芋。
他久久凝望着沈挽玉,半天才说出一句:“你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......”
“一如既往地聪明伶俐?”沈挽玉补充道。
“不,”他直白道,“阴险狡诈。”
沈挽玉:“……”
她辩白道:“左右裴钦都要追杀我,我顺手牵羊还能给咱们改善生活,不是吗?”
“强词夺理。”李少昀翻了一个白眼。
“别这么说挽玉,她也是为了大家。”白徽安慰道。
沈挽玉还没来得及感动,白徽就开始安排明日的菜品:“我们明天吃红烧蹄膀、金丝虾球、箸头春、缠花云梦肉糕还是盐水鸭呢?”
她还是分了个眼神给沈挽玉,她拍着胸脯承诺:“挽玉,我白徽发誓,一定会给你收尸的!”
沈挽玉假笑:“那还要多谢白师姐了。”
李少昀正色道:“那你准备怎么办?”
“等死。”沈挽玉答。
李少昀好没气地说:“说认真的。”
她思索一瞬:“那便先发制人吧。”
*
子时。
沈挽玉身穿夜行衣,额发遮面,她蹲在瓦屋上,准备夜袭裴府。
“呼”地一声,风声掠过,看守的侍卫猝然倒下,沈挽玉用李少昀的菜刀刀背拍晕了他们。
她悄然走入主殿,径直走到架子床旁。
不对,这儿太过于安静了,进入得也过于顺利了。
果不其然,身后传来一道声音:“沈姑娘,我等你许久了。”
沈挽玉攥紧菜刀转身。
裴钦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里衣,长发随意束起,他较白日里正襟危坐的冷清疏离,现下更显昳丽。有几分神祇堕入凡间的意味,让人忍不住……指染,沈挽玉想。
裴钦讥讽道:“今日专程请姑娘来坐客却百般不愿,想不到竟是因为喜欢做梁上君子。”
“裴大人说笑了。”沈挽玉道。
“说笑?”裴钦冷笑一声,步步逼近她,“你还偷走了我的东西,你打算拿什么还?”
沈挽玉被迫倒退,后方已然无路,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一屁股坐到裴钦床上。
裴钦神情僵住。
沈挽玉心生一计,突然拥住他,在他耳畔夹着嗓子娇滴滴道:“裴大人,我用我的爱来还~”
裴钦猛然推开她,眉毛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蚊子。
沈挽玉趁他恍惚中,提起菜刀,刀面如水泻之,抬手砍向裴钦。
她为自己助威大喊道:“狗官,拿命来!”
他侧身闪过,抓住她的手腕,菜刀银生落地,刀刃被砸得有些微卷。
珠子说:“之前忘了说,使用武力翻倍外挂之后,三天内功力减少三成。”
沈挽玉两眼一黑。
“那什么,有得必有失嘛。”珠子心虚地说。
但这次可能失的是命了。
裴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按在塌上,另一只手放在她脖子上,缓缓收紧。
沈挽玉感觉空气愈渐稀薄,眼前渐渐浮上淡红。
她费力地扯开一个笑容,带着恶意地对裴钦说:“我若是...死了,你就……永远别想知道那玉佩在哪。”
他眸色瞬间漆黑可怖,好似一块冰冷的玄铁。
他松开手,沈挽玉颈上留下红紫的掐痕,裴钦睥睨着问:“说,在哪?”
她赌对了。
“咳……咳咳,”沈挽玉急切地吸气,她缓了缓说:“现在应该在...某个当铺。”
裴钦的脸色更加铁青,恨不得把她碎尸万段。
当她以为自己要就此身亡时,只见裴钦顾不得任何其他,急匆匆径直走出主殿。
沈挽玉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忍不住嘲讽,她艰难地说:“裴大人,下次...下次记得宝贵的东西...不要再随身携带了。”
裴钦脚步一顿,竟然没有冲过来结果了她,他还是大步向前走着。
沈挽玉略有遗憾地想,那她指尖藏的毒暂时也没用处了。
一夜无梦,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