连家祖祠大门瞧着破烂,内里别有洞天。木镂隔扇将内里空间分成两份,外面空间的墙上尽数挂着荣誉牌匾。
从牌匾的新旧大致可以推测出年代,时间久远的有“三元及第”“太师公”,也有些时间“博士”“梅城首富”之类时间相对较近的,林林总总的牌匾挂满了墙面。
饶是连穗也不住啧啧称奇,看来四大家中连家底蕴最深真不是吹的。
连穗绕过隔扇进到内室,里面的光线较外面暗了不少。待连穗适应后缓缓抬头,看清眼前景象后身体猛地僵住,眼中是不曾掩饰的震惊。
内室正中央的香案上插着三根徐徐燃烧的香,中间香案上面摆着几盘供果就像今早刚摆上一样饱满透亮。在它之后,阶梯式排列着密集到令人咋舌的牌位,案几左右两侧点着长明灯。
奇怪的是那三根香燃了这么久依旧没有缩短的迹象,中间香案上面摆着的供果也像今天刚摆上一样饱满透亮。就像……时间被暂停了一样。
然而真正让连穗错愕的不是这些奇怪现象,而是密集的牌位之后,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卷。
她抿了抿唇,往前走进几步仔细看那画像。
画中美人身着青衣长袍临溪而立,青丝被荆钗松松垮垮挽在肩侧,朴素至极的打扮掩藏不住画中人的绝色姝容。她眸中含笑,望着脚边的溪水,又像是透过溪水看远处将亡的国。
画像一侧有人写下两字,昭示了画像主人的姓名——连岁。就在这幅画像正下方放着一个单独的牌位,连家宗祖之牌位。
连穗之所以震惊,实在是因为画像上的人和她几乎一模一样。眼尾的小痣,向内折的小指骨,还有那笑容的弧度,这些微小的细节全都一样。
如果不是身着衣物的年代不同,连穗甚至怀疑有人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给她画了一副小相。
“……你是谁?”
没人能给她回答。
连穗想,密道和祖祠之中最后那道门,如黎湘君所说是筛选“自己人”与外人的,可能只要是连家血脉就能进入。
只是祖祠到底把她认成了谁才让她进来,谁也不知道。
离得远看不出差别,凑近了瞧才发现那个单独的牌位和其他牌位上的字迹不同,遒劲有力,入木三分,竟比周围雕刻上字的牌位还要清晰。和画卷上的题字似乎出自同一人之手。
连穗总瞧着眼熟,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。她略一沉吟,还是伸手取下了那个牌位。
“咔哒”一声,像是触发了什么机关。连穗立马摆出防御姿态,戒备地环顾四周。
不知从哪儿来的风吹起了墙上画卷的一角,连穗眼眸微沉,后撤一步朝着连家列祖列宗拜了三拜,起身时毫不犹豫,翻身站上案几一把扯下画卷。
画卷之下的墙面有一块明显的凸起,连穗舔了下干涩的唇角,全神贯注盯着那面墙。良久,似乎下定某种决心,她用指尖扒住凸起两侧的边缘,用力往外一拉。
拉开凸出的那块墙面的瞬间,连穗干脆利落从案几上跳下。那块凸起似乎格外脆弱,刚一落到桌子上就化为齑粉。
连穗等了一会儿,没有触发预想当中的机关,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检查。
只见原先的凸起出露出一个暗格,里面放着一颗光芒暗淡的夜明珠,在它的旁边是两本古籍和一张小扎。
连穗伸手去拿,突然白光乍现,和进入祖祠是一般亮的让人睁不开眼。来不及多想,连穗已经下意识握住能抓到的所有东西。
白光消失,再睁眼,连穗发现回到了密道入口,手里好像还在攥着东西。她垂眸看去,不自觉勾起唇角,两本古籍和一张小扎,一样不落。
两本古籍一本是连家族谱,另一本上用毛笔写着连穗看不懂的古体字,应该不是金文就是小篆。小扎是一封没写完的信,署名……连岁。那个画中人,连家宗祖。
只可惜没来得及把夜明珠捞出来。
连穗不能确定属于连家的秘宝是什么,单从顾家那个玉牌来看,秘宝的外表不一定非要多么显眼。
连穗:“系统,现在几点了?”
系统:“4:21,还有一个小时日出。请问亲亲宿主大大有什么吩咐呢~”
在经历了一轮连穗不要命的骚操作被吓麻了之后,又被迫重新认识了自家宿主,系统现在面对连穗有点打怵,也不贫嘴了,机械音里带着几分谄媚和讨好。
不知道系统抽什么疯,连穗只知道自己拳头硬了,太阳穴突突直跳:“你正常点。”
系统:“……”这日子没法过了,下线!
脑海里没了声音,连穗乐得清静。她沉思片刻,还是放弃了回去带上夜明珠的想法,把几本书扔进系统空间,套上氧气瓶准备回去。
算了,知足常乐知足常乐嘛。
她这一次收获不小,没必要贪多,左右祖祠就在这儿跑不了,怎么过密道她也已经知道,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