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从昏迷醒来的吴瑶拔了针管躲过护士就跑了,此时翻过天台围栏站在边缘,身体被风吹的摇摇欲坠。
她右手握紧手机,声音颤抖:“先生,我按你说的做了……”
电话那边静了很久,传来一道隐约夹在电流声的声音,大概是人工合成音,听不出具体年龄:“这个结果我不满意。”
吴瑶闻言呼吸一窒,手也不抖了,身体猛的僵住,那边突然话锋一转:“我记得你是连家资助的贫困户,在要嫁人的时候被去乡村做慈善的连家大小姐救下,还被带到了梅城读书。”
吴瑶抿了抿唇,没有反驳,只是握着手机的手用力收紧。
“她算是你的恩人吧?你这么恩将仇报不会良心不安吗?”
“不会。先生,我对自己的身份有清晰的认知,她对我的好只是为了对外立人设,对我只是利用,我想要的她帮不了我。”
“但你不是利用的受益者吗?”
吴瑶一时语塞,原先怨毒的眼中有茫然闪过。
硬币敲击桌面的声音响起,对方似乎在思考什么,良久,语带笑意:“无所谓,你跟她怎样与我无关,我只是好奇问问。”
“虽然结果我并不满意,但是你的任务完成了,我们的交易成立,你可以去死了。”
吴瑶松了一口气,挂断电话把电话卡掰断吞了进去,做完这一切仿佛用尽她全部力气,她缓缓松开背在身后握住围栏的手,慢慢闭上眼睛。
……
医院走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警笛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楼下,红□□光和好事群众手中拍摄的闪光灯不断闪烁,警察围成的人墙圈内,医生抬着被盖上一块白布的担架走出来,地面满是凝固的暗红色血迹。
连穗在窗边微微皱眉:“吴瑶出事了。”
明明是询问却因语气过于笃定成了下结论,系统震惊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“猜的。”连穗没解释,莫名问道,“你能查到背后推手是谁吗?”
系统奇怪:“不是顾司珩吗?”
连穗抿唇,从窗外收回视线坐下:“不知道,总感觉有点奇怪,原剧情只有原主出事,没提到其他人。当然,也可能只是因为路人甲没必要特意提一句。”
“希望只是我多心。”
系统安慰几声下线了,连穗在窗边坐了很久。
围观人群早就散开,凝固的血迹也被冲刷干净,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意外,吴瑶从未出现过一样,夜依旧宁静安详。
翌日一早连穗就强行办理了出院手续,连父连母知道后打了好几个电话,最终拗不过连穗,想了个折中的法子,请了私人医生到家里照顾。
连穗对他们的关心照单全收,对自己已经做下的决定毫不退让,在兵荒马乱的一上午过后还是成功出院。
坐在李伯车上,连穗透过后视镜看着越来越远的医院,面无表情在心里许愿:再也不见。
可在她身上那种好的不灵坏的灵的直觉,让她意识到这个愿望大概率不会实现。
连穗回沁园收拾好东西,当天下午就拎着书包回了学校。
班里同学都受邀去了生日宴,对连穗这两天消失的原因心知肚明,见她回来纷纷上前关心。
按理说不会有这么多人主动围上来关心她,原主和这些人虽然是同班同学但并不熟,类似两个世界的人突然凑一起,即使处在一个环境,依旧存在看不见的隔阂。
比如顾司珩,大家看似尊重他把他捧到高位,每个人都下意识仰视着他,实际这样何尝不是另一种排斥。像极了之前的原主所受的对待。
仰视,害怕,孤立。
但其实原主性子很随和,只是当时满眼顾司珩,下意识做出和他一样的倨傲姿态,不知不觉周围只留下了一个不喜欢她的顾司珩。
到了连穗这,开学第一天都直接表演翻课桌了,架子端不起来一点,跟谁都能聊上几句,只在必要时维持着大小姐的端庄。原主真实性子本就和连穗很像。
不管是带动全班一起努力备考的氛围,还是邀请他们参加自己的生日宴,都是原主想过去做的事情。
连穗把那些埋进心底的愿望带进现实,让枯萎的藤条重新抽出新芽,不知不觉改变了同学对她的看法。
看着周围一双双关切的视线,连穗笑道:“谢谢大家,我已经没事了。”然后摊手有些无奈道,“很抱歉给你们带来惊吓了,没能让你们好好玩。”
“怎么会,连穗你没事就好。”当即有人反驳。
其他人纷纷附和。
“就是啊,谁知道会有这种人,你是受害者。”
“怎么给我们道歉啊连大小姐,是我们要谢谢你带我们去玩。”
“不过真的吓死我了,还好你没事。”
“……”
周围关切的声音开了个头后就没停下,连穗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