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用火钳打的。
他吻着那道伤痕,动作温柔,仿佛带着无尽的心疼和爱怜,抚慰着我那早已经痛过了的伤。
我原谅他了。
只是因为他这一个不经意间做的举动。
但原谅与恨是两码事。
我积攒力气,爬起身,穿好裤子,扎起头发,拎包走人。
无可挽回,决绝的离开,不要在这里多待一秒。
“小鱼……”
他在我身后喊了一声。
声音颤抖,似乎充满了愧疚自责,绝望与难受。
但他没追过来。
我也没转身,心如死灰,我只是冷冷的,背对着他说了一句话:
“仲先生,请你不要再来找我,以后,不要让我再见到你。”
出门,关上门。
我喘了口气,然后扶着过道的墙壁走,一点点挪动着,抬起虚弱无力的脚,一步步地往前走……离开这个奢华之地。
来到楼下大堂。
阿辉过来了,要送我回去,我拒绝了。
“仲少给我打电话,吩咐了。”阿辉说,“今晚一定要把你安全送到家。”
“你用绳子把我绑住,扔到车里吧。”
我说,“这是唯一能送我的方法。”
阿辉迟疑了下,没再强迫我上车。
随后,他一路跟着我走,送我走到了医院的大门外。
“你回去吧。”我说,“我也不想再见到你。”
阿辉脱下他的外衣,给我披在身上。
我本来要拒绝的,但看到自己身上的体恤破了实在不成样子,就算了。
没打车,我就这样顺着路走了。
感觉身体又破又烂的,像一个垃圾袋在不停地漏出脏水。
天,黑沉沉的。
大街空旷寂静,路边亮着寥寥几盏路灯。
我一个人默默地走在黑夜里,走了好久,好久……
恍恍惚惚,想起了很早以前的事,我拉着小妹,走在夜黑的路上,挨家挨户地去找彻夜不归、沉湎在麻将桌上的父亲……我很害怕,很饿,走到想哭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