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店里稀稀疏疏坐着几个人。
老板娘是个好动的四十多岁大姐,没结婚,人特有趣,别出心裁弄了个豆浆盲盒。
虞灿买了一盒,喝了一口差点被送走。
“玫瑰味的黑豆浆,能想象吗?”
唐微微在旁边笑,“谁让你买盲盒的。”
没办法,她喜欢新鲜,猜到可能不好喝但还是想试。
结果试试就逝世。
“再吃点别的呗,你不是喜欢蒸饺,那还有。”
刚出锅白白嫩嫩的蒸饺摆在桌面上,晶莹剔透,轻易能看到里面诱人的馅。
“穷,不吃。”
“哇哦,”唐微微故作惊讶,“富婆也会叫穷,你买什么大件了,不会是那个茶叶吧?”
“不是,我报了旅游团,贵死了。”
“玩这么嗨,你一个人吗?”唐微微做事大大咧咧的,长相却是可爱型,边吃酱饼边说话被呛住,脸呛得绯红“咳咳咳……”
“零个人,”虞灿把热牛奶吸管插好推过去,“要退了。”
“那你之前准备和谁,杨策尧?咳咳咳”
她点头,“你快喝点。”
“还真是他,”唐微微猛吸了一口牛奶,“心疼男人苦一生,给男人花钱倒霉一辈子。”
杨策尧前段时间一直很不对劲,后来被淘汰情绪崩溃来找她,她那晚回去后一激动报了双人旅游,想陪他到处走走散心。
现在他有女朋友,这些事都不合适了。
“回家就退了。”为了不浪费,她咬着吸管一点点的喝黑豆浆,拿出手机翻联系人。
翻着翻着,点进赵翊的主页。
“你又要拉黑他?”唐微微第二次看她拉黑赵翊了。
现在戏演完了,她帮他一次,送茶叶一次,他帮她两次,抵平。本来他们之前就没什么交集,这样才是回归正常。
”嗯啊。”
海王有海王的规则,完事就两清。不然留着的结果只有两个:一,愿意被钓,腻了之后被拉黑;二,不愿被钓,于是被拉黑。
她又不可能等着被钓。
早拉黑,早省心。
“你是聋子?我说了是不小心的,不小心的听不懂吗!”
“你跟小孩子计较什么?”
门口传来激烈的吵架声音。
一个小男孩抱着只狗坐在椅子上大声吆喝,一对中年女的坐着瞪人,男的挺着大肚子站起来对老板娘怒吼,“给我滚远点,我看今天你敢碰我一下!”
老板娘彪悍地拉他往屋里结账的地方走,“老娘非得让你把东西赔了。”
旁边有两同学在议论。
这对夫妻带孩子来吃早点,孩子要就着瓷碗给狗喂粥,老板娘看到了不让,争执中那男的砸了几只碗,还把豆浆挤老板娘身上。
“什么人啊?”唐微微听完气愤极了。
“滚你妈的!”中年男人被拉到饭店中央,恼羞成怒两手甩开她,“疯婆娘!”
老板磕到桌角,疼得龇牙咧嘴。
木质桌角摩擦地板,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。
中年女人骂骂咧咧,“你这卖的是什么东西,给我的狗吃我还不乐意,你看那个人,喝一口跟中毒一样!”
虞灿正看着手机,众人都朝她看过来。
她往窗外看了看,把嘴角的黑豆浆擦了。
“心黑人又贱,管不得没男人要!”女人抱着哭的哇哇叫的熊孩子,“这辈子都没人要,活该在这卖笑。”
有个女生小声说:“这个人怎么能这么说话。”
小孩子不小,看上去十来岁,赖在妈妈怀里哭闹要给狗喂饭。
虞灿把老板娘扶起来,对那女人说:“大妈说的对,当然得有男人,不然哪能享受这么响亮的哭声。”
“我儿子怎么样用不着你插嘴,毛都没长齐的丫头!”
“也是,有你这个以身作则的母亲已经够他受用终身了。”她赞同地点头,笑说:“等会警察来了教也行。”
“你报警了?这点事你报警!”
女人把孩子放下,随手捡起面前一盏茶壶砸过去。
虞灿被人拉着胳膊往旁边一闪躲开了。
狗却受惊跳上桌子踩到粥里烫得唧唧乱窜。
“你倒是长齐了,满脸都是毛。”
那男人迎面被狗扑倒在地上,脸上糊了一脸的热粥,眼睛都睁不开,滚来滚去,丑态毕露。
老板拿付款码怼到他面前,死死拉住他,“不赔别走!”
学生们见状默默把门挡着,不让他们走。
这家店在校门口开了多年,历届的学生都喜欢来这吃,大家和老板都比较熟了,自然会帮一把。
那对夫妻看事情闹大了只好吧钱付了,嘴里嘟噜脏话扯着孩子走了,“没见过这么黑心的店,一群书读傻了的。”
虞灿这会才看清拽她的人是谁,但又有点不确定:“商饶?”
杜珧林从人缝里伸出手,“虞灿,学妹。”
“杜珧林?!你也在这吃饭。”这么巧。
商饶有点腼腆地笑,“以前没看出来,你真热心。”
他和杜珧林同专业,气质并不相同,文质彬彬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