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纲吉沉默的时候,门口传来敲门声,随即响起国木田的声音:“太宰。”
听着这声音,他回过神,声音像是昨天跟太宰一起走的人,看向太宰,等他的反应。
太宰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。
他虽不解,却也点头照做。
但外面的国木田似乎知道他在里面,粗暴的敲了敲门,“太宰,我知道你在,快开门!”
最后,国木田还是进来了,看到正乖巧待着的纲吉,动作顿了下,又若无其事的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坐到一旁,紧盯着纲吉,发现他身上的衣裳已换,担心的问着:“你醒了,他没有让你答应什么奇怪的邀约吧?”
纲吉虽然不知道奇怪的邀约是什么,但他没对自己做,便如实回着:“没有。”
听到没有,国木田才悄悄松口气。随后又把目光放到太宰身上。
岂料太宰竟然一脸委屈的模样,好似下一秒就能直接哭出来,这时又突然来了一句:“国木田君,你怎么能这么想我,咱们难道不是好搭档么?”
国木田嘴角抽搐了下,不知道他这是抽的什么风。可当他余光看到纲吉时,明白了。
这是要在小朋友面前维持形象啊。
嘴角不由向上勾了勾,又强行压下去,说着:“你只要不给我惹麻烦,咱们就还是好朋友。”放下完这句话,也不看他有什么反应,视线再次放到纲吉身上,“并盛这个地方在哪?”昨天他回去找了一下,没有查到。
纲吉一愣,下意识看向太宰。他还没想明白接下来的打算,也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把自己的来历说出来。
还没等他想好,太宰开口:“昨天他落水晕乎乎的,随口一说。”顿了顿,故意打趣看着国木田,“你不会昨晚上没有按照计划上的时间休息,去调查一个没有的东西吧?”
国木田一下子就被他的话给气到了,也就没注意纲吉错愕的神情,他拿出名为“理想”的本子,不客气的说着:“你还好意思说,我这里几乎有一大半改掉的原因都是你,你……”
下面的话还没说出口,太宰捂着嘴一脸感动看着他,“没想到我在国木田君你心里这么重要。既然如此,你可以帮我找个自杀的好办法吗?”
“不能!”
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们的纲吉,听到自杀二字,举起手担心的看着太宰,在他把目光放过来后,开口:“太宰先生,你是有什么想不开的吗?要是有,可以找解决方法,不要用极端的方式去面对。”
捂着嘴的太宰嘴角止不住的上扬,眼里也染上了笑意。
国木田倒是头一次听到有人这么说,觉得有些惊奇,在心里感慨想着:他总算是认识正常人了。面上却道:“不用搭理他,他是没事找事,就是妥妥的麻烦制造机。”
纲吉眨着眼,过了好一会儿,明白太宰先生应该只是闹着玩,却还是对国木田认真说着:“国木田先生,给人取外号是不好的行为。”比如他,就有好几个外号,他一个都不喜欢,也不开心。
看着他纯真的脸庞,国木田的心猛然一动,顿时觉得自己这个大人有些不称职。
连连咳嗽一下,避开他那自己能一眼望到底的眼眸,“正式介绍一下,我是国木田独步。”
纲吉站起身鞠躬道:“我是沢田纲吉,喊我纲吉或者阿纲都可以。”
“阿纲,你要回家吗?我可以送你。”
他勉强回着:“暂时不了。”他是想回家,可找不到路,只能留下。他神情顿时有些沮丧。
国木田注意到他的情绪不对,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。
太宰倒是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,但不准备告诉国木田,开始胡诌一句:“他失忆了,国木田君你给他讲讲有关于横滨的事情,大小都要讲。”
国木田不客气瞪他几眼,就差对他说一句以为谁都是你啊。
他理直气壮回瞪,催促着:“你讲啊。”
两人的眼神就这么经过一番激烈的交流,谁也不先示弱。
作为失忆人士的纲吉,有些犹豫要不要让他们停下,可他确实也想听有关于异世的事情。
太宰见他还不开口,说着:“快点,他接下来一段时间都在咱们侦探社工作,自然要了解多些。”
国木田怔愣片刻,看向纲吉。
纲吉也愣神看向太宰。
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下来,只剩下外面风撞窗户的声音。
还是国木田先缓过神,一脸严肃说着:“他还是学生,怎么能工作。”
太宰反驳:“学生怎么就不能工作了。我可是从小都在做事情呢。”
国木田瞥他一眼,不理会他,看着纲吉,说:“他不靠谱,不用理会他。”
知道他这是为自己好,可是纲吉想了想,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有,有个容身之地正好,也好让他想一想接下来的事情。便认真对他说着:“我想去做事情。”顿了顿补充了一句:“虽然我有些笨,可能也会惹出乱子,但我真的会非常用心的。”
他这话一出,国木田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。他心里对他有些猜测,闹脾气所以不想回家之类的倔强事情。
可他看着浑身上下只写了“乖巧”俩字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