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天,天空中下起零星雪花,北方一阵阵吹来,冷得直打哆嗦。这也是遇难者得头七,小山村再次笼罩在悲怆肃穆之中。
省里来了领导看望受灾群众,救援队和医疗队列队迎接。
晗煜、晗赟、熹雨和我都站在各自的队伍里,精神抖擞。突然,省一把手身后出现一个将军模样的人,走到赟煜兄弟面前,用拳头砸向他们结实的胸膛,“小子,好样的,没给我丢脸!”
两个人抬起手,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,“首长过奖了!”
当这个将军来到医疗队跟前,队长专门把我和熹雨介绍了一下,“这两个大学生不简单,既是遇难者亲属,又是医疗队成员,特别坚强,特别能吃苦。”
将军给我们行了一个军礼,饱含深情的冲我们点点头,说道,“勇敢的孩子,祖国不会忘记你们!将来必是栋梁之材。”
跟随将军来的还有省地震局的领导、专家,这一刻,他们也没有闲着,在村民的带领下,到现场勘察去了。
逝者为大,这是我们民族的传统。
市县乡领导陪同省领导一行来到墓地,祭奠在地震中逝去的英灵。遇难者亲属跟在后面,神情肃穆,哀乐低回。
随后就是到临时安置帐篷看望受灾的乡亲们,查看伤情、摸摸被褥、嘘寒问暖。
中午来视察慰问的领导们与大家一起在帐篷里吃了碗面条。接着,听取了地震局的专家初步勘察意见。
“不能只图快啊,要当作百年大计、千年大计来办,主要是要抗震,选址要科学,听取专家意见,不能只看风水,材料质量要过关,如果做不到,那就是草菅人命!”
下面的官员得到本省的最高指示,当然唯唯诺诺,不敢半点马虎。
“我已经责成省地质研究所拿出可行性报告,你们要等结果出来再动工。”省领导又做了指示。
”是!“”是!”“是”响应声一片。
下午,我和熹雨找到民政部门的工作人员,对他们这些天帮助处理后事表示感谢,同时也是告别。
我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父母的照片,”能不能麻烦你们在制作墓碑的时候,把他们的照片刻上去。“
“没问题,这不算什么事。”工作人员说完拿着相机翻拍了一下。
“那谢谢你们了。”我和熹雨向他们鞠了一躬。
“你俩这就准备返回学校了吗?”
“是啊,这边也没什么牵挂了,你们都办得很妥当。”我朝他们点点头,表示赞许。
和来得时候一样,我们四个坐上了来接救援队、医疗队的军车,踏上了返程的旅途。望着那一排排远去的帐篷,我思绪万千
“小蓝老师,你不是请了十天假吗?”晗煜不明白我要提前回去。
“哦,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,那位将军不是说我们都是栋梁之材吗。”我想起了那句意味深长的话。
下午五点,我们在图什站踏上了北上的动车。晗煜、晗赟坐在旁边,神情有些木讷。一时气氛有些冷清。
医疗队的队长主动过来聊天,拿出手机,“小蓝同学,我们医疗队建了一个群,把你们拉进来不介意吧。”
“好呀!好呀!”我欣然接受。
“我们都是学生,以后还请前辈们多多指点。”熹雨脸上露出一丝笑容。
“你们真了不起啊,能从小山村考到全国顶尖的大学,将来肯定成为我辈的翘楚。”王辉峰队长不吝溢美之词。
“你们个个德艺双馨,才叫人羡慕呢。”我也是由衷的佩服,从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来看,他们配得上这四个字。
“你们的路还长,经历过的都是财富,后生可畏啊!”王队长激励着我们。
接着又过来几个性格开朗的医生护士,我们一起畅谈着兴趣爱好和一些八卦。
晗煜和晗赟则坐到救援队那边去,与大家聊起了天,一直快到商都站。
兄弟俩一直把他们送下车,听到汽笛声响起,这才依依惜别。我和熹雨深深给他们鞠了一躬。在张浩队长的带领下,所有队员齐刷刷敬礼,一起喊道,“保重”,让我们热泪盈眶。
动车继续向北飞驰,一个多小时后,来到石城站。站台上,医疗队的姑娘们逐个过来拥抱道别,最后大家一起合影留念。
从石城到晴贝也就一个多小时。晗煜、晗赟又坐回我们的身边,不时用他们那青涩的语言安慰我和熹雨,不知不觉,我们靠在他们坚强的肩膀上睡着了。
醒来的时候,身上多了一件大衣,晗煜像一尊雕塑一样坐在那一动不动,不过肩膀的高度和姿势让我感到特别舒服和温馨。
“小煜,是不是把你肩膀都枕麻了。”
“没事,没事,小蓝老师,你太累了。”晗煜满怀关切的说道。
列车到达晴贝南站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,北方呼啸,异常寒冷。
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