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长家坐落在麻尾村尽头,前方不远处就是古朴气派的祠堂,流淌的小溪把祠堂和村庄分隔开,神秘肃穆的祠堂和村民居住的村落遥遥相望。
村长家一反村子里房屋崭新气派的景象,只是一座简朴的平房,男人把他们带到后就恭顺地站立在村长身后,低眉敛首。
村长是个胡子花白、慈眉善目的老头,他关切地问起一行人的上山途中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,嘘寒问暖像是大家亲切的长辈。然而从头到尾,村长全然没有询问男人鼻青脸肿是怎么来的,反倒是最先注意到谢依婷的腿伤。
“哎呀,这是怎么了女娃,腿怎么受伤了?”村长皱眉,担心的表情不似作伪,像是真情实感地为谢依婷担心。
谢依忱把她护到身后,拦住村长想要上前探查的手,“我们在山里迷路了,能在村子里借住一晚吗?”
“你们来得正巧啊,村里三天后要举行祭祖大典,今晚就要封村好好准备,你们只能等祭典结束再离开了。这几天就委屈你们住在村里,有什么需要随时来找我说。”
村长的话和石碑上的第六条规则正好对应,外来者进村要住满三天,他们应该是要在村里参加祭典才能回到现实世界。
“有没有什么空房子让我们住?我们人有点多不方便分开,就不和村民们抢位置了。”规则只说了不能向村民求助,提要求又不算求助,谢依忱大胆地提出对住所的要求,“还有,我妹妹受伤了,村里有医生能给她治疗吗?”
村长和煦的笑容有片刻凝滞,他盯着谢依忱的脸,又看了眼谢依婷流着血的腿,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没人住的旧房子。
“村里条件有限,你们也别嫌弃,有什么要求尽管提,能做到的我都尽量满足,希望你们在村里玩得开心。”村长笑得很热情,他吩咐吩咐身后站着的男人,“铁柱,你带他们去栓子家,好好招待人家,别忘了一会儿去请老张头给这个女娃看看腿。”
铁柱连忙应下,有了谢依婷的前车之鉴,也没人敢问男人是名字就叫铁柱还是外号,他们在村子里从村头走到村尾,居然连这个村子的人姓什么都不知道。
一行人跟着铁柱又往外走,吴凭依然走在队伍最后,她仔细地打量村长家的摆设和布局,总觉得这里不像是一村之长居住的地方。
堂屋阴暗拥挤又狭窄,连一盏电灯都没有,只燃着几根粗短的白蜡烛,糙木做的手工桌椅简陋破旧,角落里还有蜘蛛网和灰尘,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常住的样子。
有了之前探究那户人家狗窝被发现的经历,她这次打量得极其隐晦,却没想到一把年纪胡子花白的村长这么敏锐,他从身后叫住吴凭,“小女娃,你对老头子我家很好奇?”
阴冷的气息从背后传过来,吴凭裸露的脖子上汗毛直立,她手捂着后脖颈扭头,发现村长不知何时贴在了她身后。
色斑密布、沟壑丛生的苍老人脸贴近吴凭盯着她,像放久了变质的丑橘,皱缩干巴颜色发褐,硬生生挤出的笑容尴尬且僵硬,像被人工刻画好的板正木偶,诡异万分。
带着腥臭的老人味儿扑鼻,吴凭不动声色地退后拉开距离,露出乖巧的笑容,“我就是钦佩您这么厉害担任咱们村的村长,村民们一定都很感激您崇拜您吧,我太敬佩您啦。”
如果说村长的笑意像僵硬的木偶画皮,那吴凭的也不遑多让,她嘴角肌肉拉扯着上扬得很明显,眼睛却毫无笑意,大而圆的眼睛眼尾勾起的弧度让她看起来有些阴冷。
太过于敷衍的假笑,村长自然不像那个年轻男人那么好糊弄,他明显不信吴凭的说辞,还想再问,吴凭却迅速地说了句“村长再见”后就跑走了。
铁柱带着他们一行人来到村东头的一座民房里,他寡言少语,木讷地交代了几句卧室的分布和被褥的位置后就迅速离开,留下他们六人站在堂屋里面面相觑。
这个村长嘴里的“栓子家”不是二层小洋房,而是一座传统的农村厨卫厕分离式平房,厕所旱厕在主屋斜后方,厨房在主屋斜对着的院子另一头,旁边就是菜地,已经荒芜,里面长满了半人高的杂草。
主屋里是堂屋和在两侧的两间卧房,主屋外几步远的距离是三间连在一起的瓦房,还有一间砖头砌的低矮柴房在主屋外靠近厨房的位置。
谢依婷腿上的伤口已经被谢依忱用孙浩然撕下来的衣角捆扎起来,仍然没有止住血,殷红的鲜血不停地从布条外渗。
成宇把谢依婷放在沙发上,翻箱倒柜地找这房子里有没有医疗箱。
“别找了老成,这种农村怎么可能会有医疗箱,再说了,村长不是喊那个什么铁柱给婷婷找医生来了吗,估计一会儿就来了。”
孙浩然整个人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,卸下在村子里行走的戒备,“还是谢哥厉害,知道找村长要了套没人住的空房子,不然我们和那些村民住在一起多不自在啊。”
成宇没理他,搜完了堂屋走向里面卧房继续翻找。
李雅坐在谢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