诚郡王和大理寺卿查看遗书,信封里面是写在里衣白布上的一封血书。
只一眼,事态不是他们二人能处置的。甚至一瞬间,觉得就不该来。
事已至此,没有回头路,二人苦着脸,起身,往宫里复命去了。
康熙爷自从年岁渐长,身体大不如前后,几乎对所有年长的皇子都相对打压。
打压里,不包括三爷,那是个读死书的,能教书编史,断不可能做治世之君。
以前,还能不包括四爷,他拼命救驾的场景,怎么也不像个有谋逆之心的。
可自从议储后,康熙爷对四爷的信任有所动摇。
直至这封血书递到康熙爷手里,他才第一次体会到为什么君王自称孤道寡。
老大联合亲信,弹劾保成,这事他多少知道些。
可老四,只是被朝臣提出议储,老大就心狠手辣到想杀了他灭口了?
“老四怎么样?”康熙爷脸色说不上好。
三爷跪在下首,“回皇阿玛,几位太医诊治,所下之毒是断肠草。食用不多,又诊治及时,无性命之忧,但伤了肠胃,呕血腹痛,至今未醒。”
“你且下去,此事,不必再查了。”
康熙爷无奈摆手,待三爷退出殿内,康熙爷对着不知藏在哪里的暗卫开口:“去吧,仔细查查,尽快尽实。”
尹月阁。
叶宁兮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,历史上,这个时间,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啊?
能如此兴师动众,也就几个可能,府里那个主子出事了,要么,四爷造反了?
不,以她对四爷的了解,四爷不会造反。
目前,他应该也没造反的实力啊。
“姑娘,午膳至今没送来,咱们又出不去。”知秋忧心地看着窗外。
“这种时候,怕是顾不上吃饭了,你去拿些点心,大家垫一垫。”
叶宁兮叹气,“沫夏,这几日你不必在我身边伺候。务必守住阁子,千万别少了什么,更不能多了什么。”
若真是有大事发生,只怕,有人要来浑水摸鱼了。
沫夏应了是,转身出去了。
【老大,老四怎么不过来了。】元宝感受到叶宁兮的焦躁,跳到她怀里舔着她的手。
“四爷啊,他要么是出事了,要么,就忙飞了。最近应该是来不了了。”
叶宁兮抚摸着元宝胖脑袋,元宝倒是胆子肥,要是让四爷知道,它叫他老四,只怕要气炸。
前院,元宝口中的老四醒了。
“爷,你醒啦?可还有哪里不适?”
四爷睁眼,福晋正在旁边守着。
“好多了。”四爷声音沙哑,喉咙疼得厉害。
旁边伺候的太医立马上前诊脉。
“四王爷已经清醒,已无大碍。只是此次胃肠损伤严重,暂时只能进食些汤羹,臣这就为四爷开下调理的方子。”
四爷在昏迷前,府医就已经告诉了他中毒之事,如今只是摆手,苏培盛领着太医下去开方子。
“爷还是要好生休息才是。可有什么想吃的,妾身这就让他们准备。”
福晋拿帕子给四爷擦汗,虚扶着四爷靠在迎枕上。
四爷摆手,只觉得肚子里像有一团火在烧,难受的紧,现在上什么珍馐美味也是吃不下去的。
“目前情况上不明了,还请福晋安抚府内人心,封闭府门,各院不得走动。叫周彦过来。”
福晋点头应是,起身出去。
她确实有不少事情要做,王府如今乌烟瘴气,她不出面,就乱套了。
周彦,此时正跪在门口请罪。
听见四爷召见,起身入内。
“奴才护主不利,罪该万死,请主子爷责罚。”周彦进屋就跪下了,看见四爷半靠在床上,脸色虽然不好,精气神还是可以的,长出一口气。
“如今,是何情形?”
四爷眼前一阵阵发黑,干脆闭目养神。
“回主子爷,圣上派了诚郡王和大理寺卿,带着御前侍卫来府上调查。膳房新来的一个太监畏罪自尽,留下了一封血书。诚郡王带回宫里回禀万岁爷了。”
四爷猛然睁开双眸,什么血书?什么畏罪自裁?
“你可知其中内容?”
“回主子爷,血书用信封包装,蜡封了口,奴才实在不敢拆开。”
周彦当时身边不只自己一人,实在是无法。
“你且去,想法子探听到底写了什么。切记,不能漏了身份。”
周彦忙应了声,这是四爷还愿意用自己了。
若不然,此时自己已经人头不保了。
暗自下了决心,自己此生,必不能负了主子爷,就算主子爷要自己命,也是心甘情愿的。
苏培盛送走太医回来,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