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场酒局不得不提前结束了,越知县根本坐不下去。原本是林瑜在偷瞄他,后变得所有人都在看他。
越知县一向低调得不要不要的,一辈子谨小慎微。他都在这穷破县呆多少年了,他还指望往上升一升呢,这瓜要是出去,仕途坎坷!
也懒得再跟同僚虚伪客套,一脸深沉地转身先走了。
头儿一走,后面的人也都散了。每个人走前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林瑜。
还有人非要帮他处理剩下来的事,林瑜好说歹说地给拦下了。
他心里慌张,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他酒席上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啊!他跟越知县一样的心情,仕途坎坷!
跟张掌柜聊了几句,林瑜心情好了些。
张掌柜送了他一些红红的糕点,林瑜本着不要太过分的原则,拿是拿了,也付了点银子。
没想到,这样一来,张掌柜看上更喜欢林瑜了,笑着说:“林簿记,您真是一个好官啊。”
听到这,林瑜就笑了,对哦对哦,他现在是一个官了。可他其实只是个高中毕业生,妈妈从小教他无功不受禄呢,跟清廉没半毛钱关系。
带着一盒糕点,林瑜收拾收拾便决定回府了。也许是跟林思泽的相处让他有了一丝底气,有勇气面对那一窝女人。更深的原因是他得回去看看宅子地契,大概值个多少,他好做其他准备。
回府便睡了,许是穿越后没睡好,事太多累死了,次日又正式开始沐休,人一瘫倒,便睡到了午后。
而在林瑜睡觉这空档,林府的其他角落可就聊开了。
林家四个女儿刚上完礼仪课,按照惯例聚在一起聊天喝茶,等晚些时候,还能出门小逛一下。生活是简单又枯燥。
对于刚才的礼仪课,几个姐妹颇有微词。
三妹妹林轻芸率先道:“那个嬷嬷真的教过府州官家的小姐吗?她说的我都会啊。真是无趣的紧,让她说一点应天府的事么,又支支吾吾说不出来。扫兴死了!”
二姐姐林轻笑素来跟三妹妹不合,此刻破天荒地赞同了,“事啊。月姝姐姐家就不是这样,她晨时学女工,午后学琴。隔日学骑马,礼仪,连妆发都学了。京师穿什么,她门儿清!
“别人家的姑娘就是不一样。咱们呢?四个女儿学一门课,学来学去就学一个怎么走,怎么坐,怎么笑,我林轻笑还要学怎么笑吗?
“我若是不会弹琴,也不会画画,我以后去了沈哥哥家,岂不是叫人笑话?沈哥哥可是说了,他喜欢有才华的女子。”
林轻芸哎哟了一声,撇撇嘴,“一口一个沈哥哥,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定了亲。还有才华的女子,那你就等着被休妻吧,就你这样,沈庭洲看不上你。”
林轻笑秀眉一挑,“看不上我?他早儿就来我家说亲了。大姐姐肯定是要入宫的。至于你,我倒是为你愁啊,都十三了,连个来说亲的人家都没有。不,连个喜欢你的人都没有,哈哈哈……叫你吃得那么多,看你腰粗的,活该嫁不出去!”
“你说谁嫁不出去?”
“你,你嫁不出去!”
林轻芸虽然只有十三,但性格相当泼辣,当即道:“你娘是婊子,就算你嫁入沈家,又如何?他们照样看不上你!沈庭洲一看就不是个省心的,他爹都娶了九房姨太太了,他儿子会是个好鸟?你就嫁过去等着哭吧你!”
林轻笑被说得眼立即就红了,“你说谁娘是婊子?你娘才是婊子呢。”
“我娘是原配夫人,你娘本是我娘的丫鬟,忘恩负义,爬了主子老爷的床,不是婊子是什么?”声音清脆,掷地有声。
林轻笑被说得哑口无言,冲过去就想去打,被一脸淡定的小妹妹林轻溪拦住了,及时提醒着,“唉,爹回来了,你们打起来,他又要罚你们了。”
林轻芸没办法,跑到大姐姐林轻仪身边,哭道:“大姐姐,你看她!说得那么过分。”
林轻仪虽为长姐,却无半点威严,她们吵架时,林轻仪在一旁默默绣花,象征性地说了几句:“轻芸,你别这样说你二姐姐,都是自家姐妹。轻笑,你也是,你好端端地说你三妹妹干什么。”
林轻笑哼了一声,“事实。”
三妹妹林轻芸,外号芸哥儿,性格跟男孩儿一样,“那我说的也是事实。”
这眼看着又要吵,最小的妹妹林轻溪及时地提点:“那个月姝姐姐,真的要上那么多课啊。”
林轻笑接道:“那是自然,她叔叔是知府,她爹爹开了不知多少钱庄,银子多到花不完!她以后肯定能嫁得很好,他们都说她要进宫当贵妃呢。”
说到这里,长姐林轻仪默默地低下了头,都是选秀入宫,她都不一定能选得上,人家的机会却大得很。
林轻笑:“月姝姐姐有个表姐,那表姐的爹是不是跟咱们爹都在县衙里做事啊。刘表姐听说二十多岁,都没嫁人呢。本有桩亲事,黄了,这里面是什么缘故,你们晓得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