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人太瘦，骨骼被一层皮肤包裹，可以清晰看到里面的形状。
虞夏大概看了眼，发现他骨骼比正常人多了一半，很多没有骨骼的地方都被骨头撑住，整个人就像是被骨头堆起来的。
男人对这间屋子很熟悉，即便在黑暗中也没有影响，一步一步往她们这边走。每走一步，都能听到骨头咔嚓咔嚓的响动，仿佛下一秒就会直接散架。
“低头，别看他。”旁边女孩压着虞夏的头，用气音交代虞夏，生怕虞夏的目光引来男人注意。
然而，即便是把声音压成了气音，还是引来了男人，原本笔直往前走的脚步突然偏移向她们这边。
眼看男人越来越近，女孩们一个个缩得更小只，身子蜷缩在一起不停发抖。
虞夏身边的女孩也很害怕，按着虞夏那只手不停颤抖，却始终没有放下来，甚至努力往前挪，一点点挡在虞夏面前。
虞夏看着她，表情有些莫名。
男人已经走到她们面前了，女孩正想站起来，一直乖乖被她按着低头的人却先她一步起身，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主动走到男人面前，反而趁着男人没有反应过来，一脚踹在男人胸口。
虞夏踢到个很硬的地方，像是骨头。
男人整个倒飞出去，身体砸在地上，发出咔嚓咔嚓的声音。
随后男人全身骨头都散架了，只剩下一张人皮包裹着，两颗眼珠子和嘴里的牙齿咕噜咕噜滚出来，滚到房间各处。
其中一颗眼珠子正好滚到虞夏脚边，她冷漠看了眼，抬脚。
啵——
红红黄黄东西流了一地，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。
那边重新用骨头堆起来的男人捂住自己左眼，发出啊啊的惨叫声，嘴巴里牙齿还没有找回来，空荡荡的牙床看起来有几分搞笑。
其他女孩没有见过这个架势，一个个愣在原地，连害怕都忘记了。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直保护虞夏的女孩，她原本恐惧的双眼中爆发出惊人的亮光。
没等男人反应，女孩站起来直奔另一只眼珠，毫不犹豫抬脚把眼珠子踩碎。
男人又发出一声惨叫，女孩却觉得异常解气，对男人的恐惧也随着这一脚消散。
她低头找东西，随后在角落的位置找到根棍子，是装修多出来的材料，铝合金材质，不是很硬，却有尖锐的棱角。
女孩把棍子放在手中颠了颠，随后走到男人面前，对准男人腹部以下的地方就是猛砸。
刚刚失去两只眼睛的男人又承受了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，惨叫声越发响亮。
然而，女孩被关了太久，身体很虚弱，打了几棍就累得气喘吁吁，用棍子撑着休息。眼睛里却装满了希望，等到气喘匀，立刻扭头看向其他女孩，向她们递出棍子。
“试试看，他没有我们想象中那么强。”
原来，她们一直害怕不敢反抗的人，也会被女孩子一脚踢飞，也会被一根普通的棍子打得嗷嗷叫。
第一个女孩站起来，接过棍子。
接着起来了第二个，第三个，第四个……
虞夏在旁边看着，一旦发现男人想要反抗，就过去踹一脚。
经过一番发泄，女孩们的表情终于鲜活了不少。
地上的男人又变成一滩皮包骨头，男人被打散几次后，发现自己就算重新拼起来，也会再次被打散，就干脆连拼都不拼了，直到女孩们体力耗尽，这才又一次拼起来。
“要带一个人走。”男人声音半点没有被围殴的痛苦，仿佛重新拼了一次，之前那个身体受得伤就不存在了。
只是，没有牙齿说起话来有些漏风。
这次，却没有人害怕他了，所有女孩肩并肩站在一起，没有人坐下也没有人往前一步。
虞夏则站在这些女孩最前面，以领头的姿势。
“要……”刚一个字出来，男人看到虞夏抬起的脚，识相地将剩余的话咽下去，随后绕绕头，不情不愿转身，想要离开。
男人伸手，触摸进来时的那堵墙，身体再一次慢慢变成黑影。
然而，刚变一半，男人的衣领就被人扯住，骨头架子一样的身体被拖回来，像小鸡仔般拎着放在一边。
其他女孩自发走过来，把男人围在最中间，堵住他所有逃跑的路，用自己行动来支持虞夏。
虞夏勾勾嘴角，心情变好了不少，随后鞋尖踢了踢男人的小腿：“说吧，为什么每次都要带人出去？”
男人看了她一眼，还想再挣扎挣扎。
虞夏伸手，手掌朝上，一缕缕黑气从手掌冒出来，像触手一样缠住男人。
男人犹豫几秒，触手就直接抽打下来。
那种疼痛不单单是肉，体上的，黑气还会直接击打灵魂，痛彻心扉。
男人嗷嗷惨叫，一时间竟然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鬼怪。
“我说我说。